他才是裴家最大的靠山,是那个裴家兄弟口中的云念。
“她做的什么首饰?”谢昀带出点兴致询问。
“呃,女子的一些饰物,听说很精巧,很新鲜。”姜毅顿了顿,小心问,“下次要寄一套给您吗?”
谢昀“嗯”了声,双手搭在被子上轻点着,眸子里已经染上几许期待。
不能和她见面,拥有几件她的东西也是好的。
见谢昀神情轻松,姜毅彻底松口气,知晓他今夜不会自伤自毁,是能平静度过了。
看来平日是要囤一些宁记的玉石,每日给谢昀一件哄他。
姜毅这般想着,在看着谢昀入睡后,便出门去给裴家兄弟送信。
有裴家矿市场和送来的工人,宁清窈再不惧怕丽城那些商人的手段,开始红红火火地做起了生意。
在玉石首饰铺后,她又推出了脂粉铺、成衣铺、酒楼、米面等多家铺面,几乎丽城每条大街小巷都有宁记的影子,成为当地交口称赞的商号。
但宁清窈不满足于此,又向周围、向其他州城拓展,名气也不再囿于云州、梧州一片天地,渐渐被大安各处百姓所知晓。
充实又满足的日子里,时光飞逝,又是一年光景……
宁清窈坐在酒楼顶层的房间里,展开一封来自金国的信细读,不自觉间,唇角便轻轻扬起,眉眼满是柔和神情。
“又是你娘亲的信吗?”
玉如霜和春羽一同上楼,远远便见宁清窈浸在柔和秋色里岁月静好的样子,看她笑容便知晓是谁的来信。
“是呀。”宁清窈浅浅笑道,“她说今年金国秋收很好,前两日去城头洒麦子时,还遇上了送她花的孩子,她很是高兴。”
“洒麦子?那边的传统?”
“是,收成好时,国君会将皇宫培植的麦子洒给城下百姓,算是让大家再沾沾上天的喜气,来年继续丰收。”
宁清窈将信仔仔细细收起,唇角笑容仍未收敛。
这一年多以来,她的心绪已经彻底平和,去岁梧州的一切,好像是一场梦般,有时想起来都让她恍惚。
而这一年里,她时常会和皇后书信往来,二人依旧母女相称,和在梧州时并无区别。
只是她们两人相处的一切,皇后并未同金国那边任何人讲,以免金熙再闹出什么事情,让双方关系更僵硬。
宁清窈觉得这样便很好了,至少她没失去喜爱的母亲。
将信给收在袖子里,她起身道:“好了,你们都吃够了吧,去其他店铺看看?”
“吃够是吃够了,就是不太好吃。”玉如霜扁扁嘴,“自从前一个大厨回老家后,已经有许多客人说我们酒楼饭菜没以前那么香了,他们依旧愿意来,纯粹是冲着你的面子。”
“那确实是问题。”宁清窈隔着面纱抚住下巴,又流露出几分无奈,“实在是好大厨太难找,且再等几日看看吧,若是没有,只能去外地看看了……”
一道嘈杂声忽然从窗外传来,盖住了宁清窈未尽的话语。
男人怒骂声清晰地传进窗子:
“臭婆娘,老子给你吃、给你穿,天天供着你,你他妈连个儿子都生不出来!反倒给我生了五个赔钱货?你哪有脸和老子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