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秀美的群山,恬静的村庄,蜿蜒的小河。
那时,战火还没烧到这片与世无争的土地上。
男耕女织谈不上,八毛寨的老百姓日子至少还算过得下去。
叶沐,给人感觉如名字一样,有种清新的美。
那年,她十六岁。
人美,十里八乡的小伙子们趋之若鹜,都想碰碰运气。
但在那个乱世,漂亮却是一种灾祸。
村里的媒婆王氏又奔上了叶沐家的吊脚楼,对叶沐的父母说道:“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女人终究是要有个依靠的,是不是啊?”
叶沐的母亲明白媒婆的意思,笑着问这次又是替谁来说媒的。
媒婆王氏扭捏了半天,才吐出一个名字——彭玉清。
原来,盯上她的可不止这些村里的后生,还有一个臭名远扬的土匪——彭玉清。
与叶沐同岁的彭玉清为人凶狠狡诈,无所不用其极,十三岁那年就用计害死了一名国民党军官,夺下了一长一短两支枪。
打家劫舍的时候,彭玉清凶恶得犹如厉鬼,抢了很多物资,积累了不少资本。
在那个有枪就是草头王的年代,年纪轻轻的彭玉清很快就聚集了几十号匪徒占山立寨。
两年后,十六岁的彭玉清已经是湘西一带人人谈之色变的大土匪了,名下的匪众已经多达四五百。
即便他前前后后已经抢了五六个民女,长期霸占,恣意玩弄,但他依然不知足。
于是,淫心蠢蠢的他想到了自己的初恋,那个令他魂牵梦绕,脱俗秀丽的女孩——叶沐。
“你说什么?你让我的女儿嫁给一个恶贯满盈、丧尽天良的土匪?滚!”叶沐的父亲叶兴怀边骂边把媒婆赶下了楼。
门开了,叶沐的父母看着半数的村民都站在了自家楼下,气氛突然紧张了起来。
媒婆王氏苦着个脸劝言:“哎呀,我说叶大哥呀,此一时彼一时啊,那彭玉清早就不是当年那个偷鸡摸狗的小流氓了,人家现在可是乌龙山一带响当当的人物啊。”
“他说从小就喜欢你家叶沐,而且还是准备明媒正娶的,这才叫我上门来跟你提亲的啊。”
叶兴怀怒骂道:“你死了这条心吧,想让我的女儿嫁给一个土匪,门都没有!”
这时,人群中闹开了。
“叶老哥啊,如果你不答应把女儿嫁给他,一旦进村强抢,我们全村可就遭殃喽。”
“老叶啊,我求求你,你就答应他吧!”
“叶大叔啊,我的孩子还小,我只想看他平平安安地长大。”
“老叶啊,你如果拒绝了这门亲事,我们可怎么办哦?”
“那彭玉清杀人不眨眼,手段残忍至极,听说他把一个误入了他山头的猎户绑在树上,用刀把那个猎户的心都挖了出来下酒啊。”
“都说土匪没人性的,叶老哥,你要三思啊……”
众说纷纭时,一个颤巍巍的老人从人群中走了出来:“小叶啊,我家四代人一直都安稳地生活在这八毛寨,我今年都快八十了,我求求你,给我的后人留条生路吧!”
说完,老人直接跪下了。
随着老人的一跪,后面齐刷刷的跪倒了一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