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心里一点底也没有,硬着头皮冲她比了个OK的手势。
“那我想吃腊肉”。
她把军粮抢走:“哥,你好好歇着,我来弄”。
我闭起双眼,头靠在石头上:“……小雅,如果咱俩能逃出去,你还想替爷爷报仇吗?”。
和死神打过照面的人,会更加珍惜生命。
“我,我……”。
她支吾半天。
“跟我回去吧,叫上小潘子,远离这个是非之地”。
“师父不会走的……”。
“那就不要她了,给你再找个新嫂子”。
“不行,不行”。
小雅急了:“那样师父会伤心的”。
“有些事情,不管你怎么做,别人都会伤心”。
我叹了口气:“一个放不下老爹,一放不下爷爷,到头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胡小铃在胡大志身边多年,耳熏目染,倘若小雅的所作所为威胁到父亲,不会轻饶了她。
“走一步算一步吧,我还没想好”。
小雅在犹豫,不对,应该说,是在逃避,甚至希望爷爷的死与胡大志无关,如此一来,就不用做这么痛苦的选择题。
胡小铃不仅是她师父,也是唯一的朋友。
人与人之间的情感固然美好,但势必为情所累。
吃完饭,我把小刀递给小雅,让她把棉袄里的棉花都掏出来,减轻重量。
“水这么冷,我肯定会冻死的……”。
冻死、饿死,仍然是二选一。
“你又逼我”。
小雅咬了下嘴唇:“左右是个死,拼了”。
我一晃链子:“到哪儿哥都陪着你”。
她挤出一丝笑容,比哭都难看。
黑暗中猛的传来轰隆巨响,仿佛在大礼堂点了个闷雷子,我和小雅吓了一跳,齐刷刷从泉水里站了起来。
“地震啦?”。
“不象”。
更象是岩壁倒塌的声音,分不清远近,到处都在回响。
“八成是四百六和大白狐……”。
两个笨家伙肯定在以命相博,否则也不至于把朱死光的家都拆了。
这场架打的实在莫名奇妙,有点冤。
“咱俩最冤”。
小雅恨恨的坐下,继续挑线头:“平白无故的被白皮鬼抓来,没的吃、没的穿,刚有点指望,又来了群愣头青,活该,砸死他们,砸死他们”。
头顶簌簌的掉落小石块,溅起水花,我照着汹涌而起的水面,突然钻出一个人脑袋,朝这边奋力划了几下,使劲扳住岸边的岩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