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金城不过数日,又曾和裴大人见过几面?裴长史又不是你的直辖上官,你又为何要如此维护于她?高级班二十余人,为何只有你闻孟和之言如丧考妣?”
乙弗怀恩一时汗如雨下,心如乱麻,口中只是,
“这个…,这个…”
这个了半天也说不出个所以然。贺兰盛猛地将案子一拍,发一声巨响,将乙弗怀恩吓了一跳。只听贺兰盛怒吼一声,好似晴空打个霹雳也似,
“如实回话!”
乙弗怀恩双膝一软,跪在了地上。他突然将心一横,抬首大声道,
“职下对裴长史一片痴心,万分倾慕,故容不得他人对她有半分不敬!”
“什么!”
贺兰盛腾身而起,那目光简直要噬人一般。他用手戟指乙弗怀恩厉声道,
“一派胡言!你到金城不过数日,何曾见过裴长史?又何谈对她生情?”
乙弗怀恩将心事既说出口,心中不由感到一阵轻松,当下口齿也流利了起来,
“职下不敢欺瞒上官!职下初到金城那日,与裴长史在骠骑大将军府门前偶遇。便是裴长史引见职下觐见的大都督。那日我一见之下,便心有所属,立誓今生非彼莫娶。职下对裴大人一片真心,苍天可鉴!”
贺兰盛一时怒急,他不由咬牙怒斥道,
“你好大胆!你可知裴长史是何种身份?”
乙弗怀恩决绝道,
“我知裴大人职高位重,又学识渊博,容貌殊绝,职下以天人视之。然男未婚,女未嫁,爱慕生情又有何不可?职下虽官职低微,然心如铁石,此生必对裴大人痴心不改。职下唯愿杀敌报国,建功立业,终有一日可以风光迎娶裴大人…”
“住口!”
贺兰盛拍案怒喝,截断了乙弗怀恩的话语。他固然知道乙弗怀恩的话有他的道理,裴萱的确是未婚的女子,但是那也不是你可以染指的!可贺兰盛又不能把话讲明白,裴长史和大都督是何种关系,他也讲不明白。但华部人早将裴大人当作主母一般,任何人对她的绮念都是不能被接受的。
贺兰盛缓和一下口气道,
“事情不是你想的那般,我劝你日后万勿再生这种念头!”
乙弗怀恩一时间心中凉透。难道自己的真情真的不过是镜花水月一场吗?但他眼前此刻似乎又浮现出了裴长史那双摄人心魄的眼眸,那令他终生难忘的惊鸿一瞥。他咬了咬自己的下唇,俯首对贺兰盛深施一礼,然后坚定地道,
“职下纵粉身碎骨,此情终不改!”
贺兰盛勃然大怒,拍案怒骂道,
“大胆狂徒!无耻之尤!”
接着他对门外厉声高喝,
“来人呐!”
几名卫士从门外应声而入,行礼道,
“职下候命!”
贺兰盛一指乙弗怀恩,厉声道,
“把这个狂徒给我绑起来!”
卫士们闻命而动,一涌而上七手八脚地将乙弗怀恩五花大绑起来。贺兰盛冷森森地下令道,
“把他关入禁闭室。传令下去,任何人不得同他说话,违者军法从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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