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不知郎君此言何意?”
李辰怒不可遏,他向迦罗大声吼道,
“你还要瞒我到几时?”
迦罗抬眼望着面容扭曲的李辰,心中泣血,竟是无言以对,只是流泪摇头,
“妾实不知…”
李辰从怀中取出一物,劈手丢在迦罗面前,
“这件东西总认得吧?你现在还有何话说!”
迦罗看时,却是一挂玛瑙珠串,粒粒滚圆,晶莹剔透。迦罗见到自己失落的珠串,顿时心中透亮,自己的丈夫已经什么都知道了,所以这才突然登门问罪。迦罗如坠冰窖,浑身止不住地颤抖,她用袖捂住檀口,想要拼命忍住不哭出声来,却哪里又忍得住。最后终于“哇…”的一声,迦罗痛哭失声。
“…呜呜…”
“…我是被人害了哇,郎君…”
“…韦夫人说毗蓝寺主持佛法精深,有密法可使男子终身只眷恋一女…”
“…郎君,妾无他求,惟愿与郎君白头偕老…
“…我不想郎君与裴小娘子也是这般,只想郎君对我一心一意…”
“…我便去毗蓝寺进香,求那主持施法,却不料…”
“…非是妾不守妇德,我实是被人害了哇…”
“…郎君,我不是那种不知廉耻的女子,求你信我…”
“…呜呜呜…”
迦罗哭得肝肠寸断,断断续续将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
李辰听了,心中恍然所悟,他脑海中顿时浮现出那长始终在自己面前挂着讨好般笑容的面孔。
“太府少卿韦贤!”
李辰几乎一个字一个字地说出这个名字,后槽牙咬得咯吱吱直响。
李辰犹有不信,再问迦罗道,
“那这珠串怎么回事?”
迦罗哭道,
“那日我慌乱之下,将此物遗落在毗蓝寺。我本欲遣人去讨,又恐那淫僧据此要挟。后来叔父传令于我,命我不得出门,也不得将此事告知郎君。郎君,非是妾有意欺瞒,我实在是不知该如何是好…”
李辰到现在心里彻底明白了。迦罗这次是被人算计了。朝中对立的那派人布局之深远,手段之狠毒,完全出乎了自己的预料。他们这么做的目的,是为了毁坏迦罗的名誉,然后大肆宣扬,逼迫自己不得不处置迦罗,从而使自己和宇文泰反目成仇。
李辰内心不得不承认,这条计很毒。但事到如今,自己似乎已经没有什么好办法来回击。可以预料,今后一段时间关于迦罗的谣言将更加猖狂,他们是吃定了迦罗已经**,没法替自己辩白。自己要么置之不理,任凭自己名誉受损,从此威望大降。要么迅速处置迦罗,却是要与宇文泰成仇。
李辰再问迦罗,
“我们未曾圆房的事,你可曾告诉过旁人?”
迦罗含羞道,
“韦夫人来往殷勤,妾将她视为闺中密友,确曾言与她知晓。”
李辰恨铁不成钢地对迦罗斥道,
“都是你任性意气,行事鲁莽。又交友不慎,轻信人言。于今铸成大错,名节已失,不单使家门蒙羞,更将吾和汝叔父致于火上!你,你,你今日复有何言?”
迦罗被李辰这般数落,心中更是伤心欲绝,她呜咽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