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颠簸的这一路,萧瑾疏显得有些沉默。
快到东宫时,他才出声:“不信便不信吧,轻信于人才是坏事。”
我故作不明白:“殿下何出此言?”
萧瑾疏伸手捏了捏我的鼻子,语气里有股若有似无的酸劲。
“你在他面前也会装傻?”
我说:“殿下能不能不提他?”
萧瑾疏神色一顿。
“好,不提。”
……
太子要的侍寝,并非说说而已。
我在汤池中泡了半柱香时辰,婢女催着我起身。
“侧妃娘娘,泡久了指腹会起褶子。”
我不得不从汤池中起身,赤脚踩在微凉的琉璃地上。
婢女们麻溜给我裹上宽大的沐巾,便将我送到一道屏风之隔的鎏金紫檀宽榻上。
得,这回连件风情万种的纱衣也不穿了,也不必走一段路去太子寝殿。
看样子,他今夜不想被任何人打扰,就准备在此处春宵一度。
身下是柔软的垫褥,我躺得笔挺,眼看着太子在宫人伺候下一件又一件的衣物褪下来,只剩一袭月白色里衣。
他让宫人们都退出去。
殿门吱呀一声合上,我胸腔中好似乱鼓在锤,锤得心乱如麻。
我身上只有一条沐巾,仅仅裹住胸口以下到膝处,连条被子都没有,在这春日的夜里有些凉飕飕的。
他坐到床边,修长手指将我散落在锁骨间的墨发拂开,指腹缓缓下游,抚过我嶙峋锁骨,停在沐巾打了结的开口处。
这个结打得很随意,轻轻一拨便散了。
胸前凉意袭来,我下意识的伸手去挡,手腕却被他握住,放置在身子两旁。
他垂眸看我,神情依旧淡然,眼中的无名之火却越烧越盛,忽然欺身而上,沉重身子压着我,低头吻住我的唇。
与白日里轻揉慢捻的亲吻不同,这回来势汹汹,不容拒绝的攻城掠地。
他唇齿间的茶香,在我口中肆意蔓延。
我双手紧紧攥着身下的褥子,绸缎料子被我攥出两团褶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