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害怕今日同他撕破底牌,明日又被拱手送到他手里。
但,走到走到这一步了,只能往前。若不凭此来胁迫他,他还会继续同我在这御花园里说些不合时宜惹人遐想的话,对我亦是不利。
萧律木桩般杵在原地。
我这回顺利绕过他,他没有再拦我的路。
离他越远,我心里越安心。
走出一段路后,杏儿好奇回头看:“平王还站在那儿呢,一动也不动。”
我说:“不必理会。”
……
凤仪宫中熏着安神香。
皇后躺在铺了宝蓝色锦缎的美人榻上,五六名宫女随侍在旁,给她揉胳膊揉腿。
我进去拜倒行礼,皇后让人都退了下去,只剩身后一位年长的宫女,这大概是宫里的老人刘姑姑了。
皇后抬手示意我起身,刘姑姑搬了把灯挂椅到我身后。
我依然不敢坐下来,只拘谨立于一旁。
皇后一身松软的云锦便服,头顶插了些琳琅珠翠,金凤流珠步摇垂在发鬓两旁,维持着躺在美人榻上的姿势,目光幽幽扫向我。
“四个月前,太子出城之后,派人给本宫传过一封书信。”
刘姑姑将一封黄皮信封递到我面前。
我困惑,太子给皇后的家书,这是我能看的吗?
可皇后这意思是让我看,我哪怕再不感兴趣,也只能拆开一阅。
拆开我有些怀疑自已的眼睛。
纸张上寥寥几字。
“平王府婢女景明月,望母后照拂。”
墨迹陈旧,是几个月前写的。
太子人看着松风霜月,字倒是洋洋洒洒,苍劲有力,并非循规蹈矩的那种。
皇后语气里颇有几分无奈。
“本宫去查了你的底细,一个楚人,又是平王的通房,本宫百思不得其解,太子怎就对你起了如此善心。直到他从北稷回来,才告知本宫,他对你是愧对,而非情意。”
我握着这张纸,心里头思绪良久。
两种可能。
一是太子利用完我,事后心中过意不去,便委托皇后照拂我。只是皇后左看右看实在瞧不上我,便没有出手。
二是我至今还有很大的利用价值,故而太子和皇后联合起来哄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