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繁依可以理解。
她闭上眼,脑海中浮现出实验室。
这个空间是她带到这个世界的唯一,也是她报仇的关键。
最高层的架子上,有两个精致小盒。
其中一个放着手术刀,另外一个放着一枚银针。
这两样都不是普通的东西。
此刀名为生骨刀,仅刀口十五公分,薄如蝉翼,碰之必伤。
她曾用此刀为人刮骨排毒,毒已去却不觉疼,绝世名刀。
此针名为合肉针,针身八公分,尖硬身窄,伤口缝之必合。
她曾用此针为人缝合手臂,肉合人惊,绝品银针。
她拿这刀跟针给自己做了小手术,缝合伤口,又用了药包扎好。
做完这一切,她睁开眼环视四周。
破败的小院,房屋也破败,屋内摆件几乎没有,虽干净但足够简陋。
侯府的养女住在这样的环境里,说出去也不会有人信。
可自己在这里住了将近二十年。
“小姐您饿了吧,奴婢做了两个菜,您先将就着吃。”云缨端着菜乐呵呵进门。
她瞧见钟繁依脑袋上的包扎愣了下,眼眶红了,但也没说什么。
实际上这些年,云缨早习以为常。
钟繁依身上也不是第一次带伤。
“还有您爱吃的茶花饼,您尝尝。”她把东西摆放上桌,又蹲下身去清理地上的血跟绷带。
钟繁依见她偷偷抹眼泪,咬在嘴里的茶花饼也觉得泛苦。
“等吃完饭,你去找身衣服来给我,我要洗个澡。”
云缨点头应着不敢抬头看她。
钟繁依知道自己现在什么样子。
凌乱不堪的衣服,露出来的地方全都是伤痕,脖子上也是紫青斑斓的吻痕。
傻子也能看出昨晚发生了什么。
不过对这满身伤痕,钟繁依没有太大感觉。
毕竟对于这具身子来说,被虐待是昨晚的事。
可对她来说,这件事发生了不止十年。
其中细节早已记不清了,唯一能记得的只有当初季寒渊把她丢下时那张狠心的脸。
吃过饭,云缨准备了热水让她泡澡。
似乎是怕她太伤心,云缨开始找话题:“小姐知道吗?今天中午厉王殿下回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