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药!”
里边又传来不耐的声音,也让她的心,碎了彻底。
她举步上前,想要推门进去问个明白,可是,双手抬起了,已经做了推门的动作,最后一刻,她却心灰意冷地垂下双手,恍惚地转身,失魂落魄地离开,满面泪水被雨水冲刷掉。
明明已经无从思考,却还记得捡起地上的伞,撑上,离去。
仿佛,这样就能当自己没来过,什么也没听到,只是因为没撑好伞,一时失手,让雨水打湿自己而已。
她走了,身后的缀锦楼越来越远,以至于没听到沈离醉接下来的回答。
以至于,错过了最关键的答案。
以至于,后来,她曾一度在悔恨中度过。
……
一直穿着湿衣裳,冒着冷风,站在府门口等候的皎月,看到一抹身影从朦胧的雨幕中逐渐清晰,她赶紧冒雨迎上去。
可是,看到主子全身湿透的样子,不由得诧异,“夫人,您怎会……”
“无妨,只是不小心淋湿而已。”风挽裳淡淡地说。
真的只是不小心淋湿了而已,就像她
之前所遭遇的一切,都只是淋湿了而已,等它干了就好了。
可是,这一次,只怕永远也干不了了。
皎月主动上前接过她手里的纸伞,她也没有反应,麻木地松手,依旧浑浑噩噩地往前走去,回采悠阁。
她的眼神很空洞,恬静美丽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就像是一个没有灵魂的空壳子。
夫人去一趟缀锦楼发生了何事?
但她敢肯定,爷肯定尚不知晓她去过,若不然,不会让她把自己淋成这样。
还未回到采悠阁,皎月就沿途吩咐人备好热水,熬好姜汤。
风挽裳木然地听从皎月的话,除衣,洗澡,更衣,从头到尾没再说过一个字,像是突然之间变了一个人,呆呆地坐在梳妆台前,用象牙梳一下、一下地梳着乌黑‘;发梢,铜镜里映出的脸,是那么苍白,那么无神。
“爷。”
门外响起皎月的声音。
梳头的动作赫然顿住,仅是听到这声‘爷’,她的身子竟已开始发颤。
面部俩哦多嘴一句
终于,来了吗?
皎月看着稳步来到面前的主子,忍不住担心地提醒,“爷,夫人她……”
顾玦摆手,端着药进屋。
皎月无奈地暗叹,轻轻为他们关上房门。
进入屋子后,顾玦很快就在梳妆台那找到人,她已经换了衣裳,擦干头发,看来是刚沐浴完。
举步走过去。
淡淡的药味弥漫而来,风挽裳脸色越发白得透明,握着象牙梳的手,梳齿狠狠陷入肉层里,一点儿也不觉得疼。
“淋雨了?”他走过来,手搂上她的肩膀,柔声问。
从铜镜里,她看到他手里端着药,脸上骇然失色,心如刀绞。
从那么远的厨房端来,竟也没洒半滴,还泛着热气,可真是难为他把这碗打胎药保护得这般好了。
“来,把药喝了。”他将药递给她,脸上平静得叫人心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