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步流星地走出采悠阁,顾玦边问,“她如何?”
“子冉姑娘醒来后,不慎听到婢女谈论关于沈爷的事,又昏过去了。”霍靖战战兢兢地如实禀报。
“混账!”顾玦怒然一斥,加快脚步,“将那两个婢女的舌头给爷割了,在幽府那么久还学不会管好自己的嘴,留着何用!”
p>
“……是。”霍金吓得老脸发白。
爷又动怒了,为子冉姑娘。
※
入夜,顾玦没有回采悠阁。
这是子冉住进幽府以来,他第一次没有回来睡。
风挽裳的心一点点下沉。
他在陪着子冉,作为夫君的他,陪自己的妻子,甚至是躺在同一张床上都很正常。
可是,她的心,有闷,像是被什么堵住了,连呼吸都觉得困难。
卧床休息一整日后,翌日的午后,她才走出采悠阁散步透气。
她知道自己即将面临的是怎样的流言蜚语,只是没想到幽府里的人也看她千般不是。
因为,除了万千绝、霍靖和皎月,没人知晓他们的爷没有净身,这误会是必然的,而她在演了那么一出戏后,又不能解释,只能默默接受。
她相信,不止是幽府,幽府外边也是满城风雨了。
无妨的,只要他愿意相信她就好,她这般告诉自己。
其实,若是在这时候提出离去,也许是最好的时机,但她居然从未有过这个念头,从未。
而今,他这般一点儿也不怀疑就相信自己,让她更加没法求去了。
明明他由始至终都欺骗着她,却在他全心全意的相信后,她无法再怨恨他。
其实,她真的很好哄,不是吗?
“夫人,您要去哪儿?”皎月瞧见她忽然往另一个方向去,纳闷地问。
爷既然说了留下孩子,那就是允许这个孩子生下来,她必定得更加小心地照看着,不能出半点差错。
明白皎月的紧张,风挽裳停下脚步对她轻笑,“我只是想去看看子冉,也许,有些事由我来跟她说会更好。”
皎月愣在那里,因为那笑容像是暖暖的春风,吹拂入心。
跟这女人待久了,再强硬的心只怕也会变得柔软,因为她真心绽放出来的微笑有这种力量。
“对了,你没挨罚吧?真对不起,我没第一时间让你知道,是因为……我想保护好他。”风挽裳低头,抬手轻轻抚上下腹,柔美浅笑。
皎月再一次看呆,四月的春光正好洒在她的侧脸上,让这一刻的她仿佛折射出母性光辉。
“皎月?”风挽裳抬头,看到皎月对自己愣神,皱了皱眉,轻喊。
该不是,真的受罚了吧?
“多谢夫人关心,奴婢没挨罚。”皎月回神,恢复严肃面孔。
风挽裳放心地点头,“那就好,走吧。”
确实应该去看看子冉,假如,她真的那么在意自己和沈离醉发生的事的话,那她应该跟她解释清楚。
穿过曲廊,来到多日未靠近过的缀锦楼。
皎月还是一如既往停在回廊这边,让她独自进去。
缀锦楼门外也没人守着,风挽裳走过白玉平桥,站在门外,正要抬手敲门,忽然,里边却传来谈话的声音——
“你说什么?你开的避子药都是真的?”
是顾玦的声音,他居然还在!
而且,他说什么,什么避子药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