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臂一收,手上的茶送到她嘴边。她受宠若惊,也觉得口干舌燥起来,就着他的手喝了一口。
淡淡的茶香滋润了喉咙,是南凌千金难买的玉娘,只怕这朝中也就他能天天喝玉娘了。
顾玦凤眸凝注在她身上,边昂首将杯中茶喝尽,眼里投射出来的那种火热烧得她的脸好烫,好烫,尤其想到他们共同喝一杯茶,不分你我。
他放下茶盏,倏然抬手拿掉她头上用来包头发的碎花布,让那顺滑的发丝流泻指尖,披散开来。
“即使是村姑,也是爷见过的最美的村姑。”他贴近她的耳畔,轻声耳语,柔柔的,暖暖的,在她的心上春暖花开。
她的脸火烧云般地红,羞怯地低着头。
修长均匀的手指一遍遍穿过她的发丝,不厌其烦,柔嗓在耳畔轻轻响起——
“当年,他在净身的时候逃了,刚好撞在爷的步辇前……说起来,你们不愧是姐弟,都爱撞上爷的轿子、步辇。”他取了一络发丝缠绕指尖把玩,柔软的唇轻吮了下她的小耳朵。
“爷……”听得正入神,他忽然这般,她猝不及防地身子战栗,小声地抗议和催促。
“爷本不想管的,怪只怪他让爷瞧见了他那张脸。当时正逢北岳东王,也就是而今的摄政王来给太后庆贺生辰,太后有意要讨好他,爷看到你弟弟就想起此事,便给了他两个选择。”
“哪两个?”风挽裳听得心尖一颤一颤的。
顾玦松开缠绕在指尖的发丝,越发凑近她的颈畔,吸取她身上的馨香,“一,净身做太监,一辈子卑躬屈膝地伺候人;二,做男宠,一辈子锦衣玉食地让人伺候。”
风挽裳震惊地瞠目,“你是说,小曜他并没有……可是宝贝房里……”
“那是别人的,他既已入了宫,爷便将计就计了。怎么,你碰那东西了?”
何止碰,她甚至还……抱在怀里了。
想起来,她有种想要作呕的冲动。
“你胆子可真大啊,爷的宝贝你死活都不敢碰,倒是跑去碰一件割下来的死物,嗯?”他抬起她红得要滴血的脸,冷声不悦。
风挽裳羞得咬唇,尤其她此时坐在他的腿上,很贴近,他说着话的同时,还微微做了动作威胁。
“所以,小曜当时是自己选择做男宠的,对吗?”她赶紧回归正题。
所以,小曜才难以启齿,才无法面对,因为这是他当初自己做的选择。
太监和男宠,无论选哪一个都是一辈子抬不起头来。
倘若真的是这样,那小曜回来报复无非是想将一切推到顾玦身上,想让顾玦来替他承受这一切的后果,因为,他始终无法面对自己当初的选择。
“嗯。”他漫不经心地应声。
“你为何不说?”追根究底,也不算是他的错,他为何不说?
“你不是说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吗?”他勾唇而笑。
“……”这话也不假,可是,倘若不是他给了小曜选择,小曜还能活到今日与她重逢吗?
只怕当日他会选择自尽,即便不会,在深宫里,无依无靠,又是那样的美貌,只怕也会招来杀身之祸吧?
此时,她的心里不知该悲还是该喜。
“听完了,该好好伺候爷了。”暧昧的语调伴随着他的热气吹进耳朵里,她回过神来,才发觉他已如此贴近。
她轻轻推拒,“爷不是有急事急着离开天都吗?妾身一个人回去就可以了。”
“不求去了?”他戏谑地挑眉。
“爷也不让。”她低如蚊呐地嘀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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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什么?”他不悦地眯眼。
她赶紧改口,“妾身不敢。”
他笑,轻轻捏起她小巧的下巴,炙热的呼吸滑过她的唇瓣,那双幽深的凤眸火热灼人,直勾勾地盯着近在尺咫的唇,然后,俯首,覆上。
热烫的唇带着他清冽的气味从容而狂野的品尝她的甜美,霸道的、邪恶的与她的青嫩交缠。
唇齿交缠间,两人顺势躺下。
一吻毕,发丝散乱,衣衫微敞,他侧起身,邪肆地欣赏已软在怀里的女子,乌黑的发丝披散在大红牡丹地毯上,就像是花妖般,美得叫人屏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