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略略挑眉,饶有兴味地看着她。。
只见她跪坐在他旁边,拿走他的筷子,柔柔地说,“爷用膳前不是习惯净手吗?”
说罢,将拧来的布巾覆上他的手,轻轻擦拭。
浸过水的布巾透着清凉,可是此刻覆在他手上却是暖暖发烫,烫入心间,将所有冰冷化去。
这女人低眉顺眼的样子,好美,恬静、温柔溲。
风挽裳细细地为他擦手,一根根手指头,修长白皙,骨节均匀,唯一的缺憾就是……
擦到他的左手时,所有动作停住,她看着他掌心上的烙印,不由得想起当初他与她同受的画面,心房仍觉得震撼。
即使那时牵绊还没有那么深,他却愿意分担她一半的痛苦,即使他的初心只是想无愧于心,她也深受感动恧。
这双手,本应该很完美,毫无瑕疵的。
忽然,小手被大手反握住。
她抬眸,就见他板着脸,三分不悦,七分戏谑,“轻薄不到爷,就轻薄爷的手,果然聪明了。”
“……”好不容易才退散的红晕有刷地回到小脸蛋上。
用力地想抽回手,他却微微使劲。
然后,她整个人便往他那边倾去,亲上他的下巴。
她僵住,清眸瞪得圆圆地看他,好不可爱。
他挑眉,将她的脑袋按入他的肩头,薄唇轻刷过她的耳际,低声勾人,“轻薄手还不够,连爷的脸都不放过,你这本事哪儿学的?”
“明明是爷的错。”她小声嘀咕,双手用力从他身上挣脱开,重新跪坐好,整了整裙摆,以最快的速度粉饰太平。
“你是说爷生得太秀色可餐?”
风挽裳再如何努力,也无法保持平静无波了,赶忙找借口离开,“民……我去看看皇上和小雪球。”
“坐着!”他冷喝,拿起筷子开始用膳。
风挽裳下意识地不敢再动,可是转念一想,她而今的身份好似没必要这般听话,可经他这么一喝,就是没骨气走开。
看到他下筷子的时候又蹙眉,她往盘子上的鱼一瞧,赶忙解释,“那是进来时需得经由专人试吃才能进来,你就将就些吧。”
至于是谁,她就不说了。
她就知晓他看到不完整的鱼会嫌弃,这人啊,挑着呢,不完整只怕就被他当做剩菜了。
然后,他眉宇间的皱褶舒展,夹起一块肥美鲜嫩的鱼肉,直接送到她嘴边,“张嘴。”
“不……”她受宠若惊地拒绝,头往后退了些许。
“才离开爷多久,就忘了?”他沉下脸,不悦。
风挽裳立即明白他指的是过去他们在一块用膳时,他的第一筷子菜肯定是送到她嘴边。
那时候的她,也渐渐明白,那是他对她的宠。
想起过去的美好,她心里酸涩,眼眶发热,赶忙指着食盒里的另一副碗筷,“我自个来就好。”
似宠非宠,更磨人。
再说,而今的她,又有何资格去接受他这样的对待?
“嗯?”他很清很淡地扬了下眉。
风挽裳很想强硬拒绝的,因为已没有立场接受,可是……对上他的眼神,她就没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