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不下,恨不了,唯有离开。
顾玦不敢相信地看着她,冷冷嗤笑,“一纸休书?昨夜的投怀送抱是最后的告别?”
风挽裳没料到他会直接说穿,心下赧然,但她已无心去辩解,抿唇,不语。
“小挽儿,你好样的!”他冷笑,上前要抓她,她本能地后退,躲避,但还是被他轻易抓到了。
他捏起她的手腕,将她扯近,阴柔的嗓音却透着刺骨的冷,“告诉爷,是不是早就算计好了,嗯?”
“……”她依然选择不语。
“爷告诉你多少遍了,入了爷这座地狱,死都出不去,怎么就记不住呢。”他倏地用力将她拥入怀中,声音温柔得叫人寒毛直竖。
她紧绷着身子,开始有些害怕了。
“爷不给你休书,是不是想打算在爷离开的这段时日逃离,嗯?”他温热的气息扑洒在她的耳畔,她却感到是冷冷的凉意。
他一向可以把残忍的、生气的话说得很温柔、很温柔的那种,这种时候,越是温柔,就越是可怕。
“休想!你还欠爷七个多的八年呢。”他有些咬牙切齿。
她怔住,七个多的八年?
为何是七个多?
正想着,他的唇凶狠地覆盖下来,打断了她的思考,发了狠地掠夺。
她的唇,很疼,可他这一次一点儿也没有怜惜。
她挣扎着,他却霸道地一手搂住她的肩膀,一手扣住她的脑袋,迫她以昂头的姿势承受,不让她有半点挣扎的空间。
这个又疼又狠的吻很绵长,直到唇舌麻木,他才放开她。
她已尝到来自唇上的丝丝腥甜,忙着大口大口地呼吸着。
真的,简直就像是野兽的掠夺。
“小挽儿,想逃跑的时候记得想想你弟弟。”他以拇指指腹抹去唇上的亮泽,冷酷地勾了勾唇,怒然拂袖而去。
“对了,想死的时候,也想想你弟弟。”走出门外的男子,有多补充了一句。
风挽裳瘫软在地,痛苦地闭上眼睛
,对刚才那一个狂风暴雨般的吻还心有余悸。
他没一掌劈了她,真的是万幸了。
慢慢地,她扯唇,笑了,弧度越笑越开。
萧璟棠当初也是以弟弟来要挟她跟他回去。
而今,他也是以弟弟来威胁她。
果然,绕来绕去,她始终都走不出这个可悲的命运。
“哈哈……”
她笑,悲凉地放声大笑。
皎月进来的时候看到这个画面,看到她笑得那样悲伤,不免有些动容。
“夫人,您别笑了。”让人看了真的好不忍。
“我连笑的自由都没有了吗?”风挽裳止住笑,看向皎月。
“奴婢扶您起来,别忘了,您肚子里还有孩子。”皎月扶起她。
“孩子?你觉得我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风挽裳神情恍惚地由她扶起,抓住她的手问。
“自然是爷的。”皎月不假思索地回答。
风挽裳又笑了,悲哀的笑,眼眸黯然,“就连你都相信孩子是他的,他却不信?或者,他心里是信的,只是不能信。”
这样就有更冠冕堂皇的理由来打掉她的孩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