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不成自己那及笄之后就要给司徒楠做妾的二庶妹,不仅对许令辰还有着希冀,对别的男子也还心存幻想?
在送凌世子爷三人到那处布置好的榭台之时,她其实已经发现了二庶妹在岸边跟着,却是没想到二庶妹竟敢肖想到世子爷他们身上去。
也是因为凌世子爷、荣安公主及黑衣男子选了个过于偏僻的地方,苏念语生怕这三个大贵客有个什么闪失,便暗中增派了好些懂水性的仆人过来,嘱咐过一定要保护好他们。
又因为念着二庶妹在他们附近,总是放心不下,在招待客人之际,时不时会往凌世子爷他们所在的榭台及二庶妹藏身之处瞅;却在谈笑之间,忽地见刘姨娘出现在了荷花小苑。
本是在想刘姨娘为何会出现在这里,却见她眉目之间现着焦急,似乎是在找人,如今想想,刘姨娘定是过来找二庶妹的。正好碰到了二庶妹“不小心”落了水,她便先一步想了法子把人从水中捞出。
……倒是个聪明的,知道榭台那边的几个人并不是惹得起的。
因着出现得及时,反而解了二庶妹即将闹出来的笑话。
若不是刘姨娘,二庶妹在靠近凌世子爷他们所在之地落了水之事一传将开来,明眼人稍微一动脑便能想出那是有目的的,如此一来,二庶妹定会遭了笑话。也让苏府蒙了羞;往严重里讲,被太仆家退了亲也是有可能的。
苏念语正想着,一直在帮着招待的汪旋携着潘静若也走了过来。
对于方才苏府二姑娘落水一事,汪旋自是看在眼里的,张口便问道:“念语,事情可解决了?”
苏念语嗯了声,“方才二妹妹是在摘花的时候不留神给滑倒了。好在这附近我安排了会泅水的仆人。倒是及时搭了把手。如今,二庶妹已经回去沐浴更衣,过会儿应该就能回来了。”
平日里。苏念语及二庶妹她们虽不和,可到底是家丑不外扬,她把汪旋当家人一般对待,却不等于她也能在潘静若跟前道起家里的长短。
总归和她远没有那么熟。
汪旋自也是知道这个理。不喜欢苏府二姑娘是一回事,却也知道不好在别人面前提起。便笑道:“如此便好。”
潘静若只是陪在一旁淑静地笑着,不时会咳嗽上一声两声。
苏念语看了看她,道:“潘家姑娘可还好?我瞧着你脸色略有些苍白。”
潘静若笑着拭了拭额头上的细汗,一张白净的面上现着倦容:“昨夜做了一宿的梦。故没有休息好,遂面色差了些。”拿手在面上碰了碰,不好意思道:“倒是让苏大姑娘见笑了。”
苏念语忙道:“哪里哪里。潘家姑娘这般说便是见外了的。”又瞅了两眼她恹恹的神色,建议道:“潘家姑娘若是觉得累。也可到客房里去休息一番,你看如何?”
潘静若心知她是一番好意,本是想拒绝,无奈一夜没休息好,虽能坚持着来参加了宴会,却是从早上到现在一直是头重脚轻的,委实也是难受,便想着休息一番之后,兴许就会好上许多。
便笑着点了点头,“如此,便麻烦苏大姑娘了。”
苏念语笑道:“倒是不麻烦的。”
三人便这般说说笑笑离开了岸边而往回走,而坐在榭台边上的荣安公主咂了咂嘴,明显没看过瘾,她大了大眼睛,意犹未尽道:“关于苏二姑娘落水的事,就这般结束了?”
凌舒白和太子也没说什么,只是回了原先的位置上,又悠哉悠哉地吃起了茶。
荣安公主没得到回应,便回了头看上一眼,却又自顾自地坐在原处,手中的那个花骨朵被她东扯一块西扯一块的,活像被老鼠啃过一般,露出了里头浅黄色的花瓣。
想了想,口中小声喃道:“那苏二姑娘倒是个蠢的,在自家宴会上也敢弄出这些龌龊的事来,也没想到会有什么后果。”又想了想,才撇嘴道:“……之前我竟还在想让她在苏府里和苏大姑娘掐起来,当真是我想得太多了,那苏二姑娘这般目光短浅、蠢到极致,哪里会是她的对手?”
太子见自家妹子坐在榭台边上似是在自言自语,便举着茶盏笑着问:“荣安,你自己又在嘀咕些什么?倒不如说出来听听。”
凌舒白却是对荣安公主如何想没什么兴趣,只拿眼看着跟前的茶壶茶盏,双眸专注地看着滚烫的开水冲进了壶中,如花一般的茶叶便在冲劲中旋转着浮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