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舒白不语,只稍微侧了侧头,就听到周遭一片利刀出鞘的声音,别说是寻常百姓了,就连苏念语听着都觉得身上寒毛直竖。
潜意思更是直白——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好言相劝不成,这时的武力就派上用场了。
就见方才还闹成一片的小摊贩跪了一地,共同指着前方,更有一个小摊贩壮着胆子问:“小人若能提供更多的信息,世子可有奖赏?左右这京城小人也不想待了,也便不顾虑他们会不会对小人的家人不利了。”
后头的潘家耀和许令辰一下子就走上前来。
“你只管把知道的都说了,钱财上自然不会亏待与你。”
潘家耀说着,便从袖口里掏出了一张大额银票,那小摊贩一看,赶忙接了过来,嘴里便不含糊了:“小人当时是在卖扇面的,就见有几个人抓住了一名姑娘;那几个人小人是认得的,经常是在这街上收保护费,十分凶狠又不讲理,那姑娘落到他们手里的话只怕没什么好下场的。”
小摊贩说着,便用收指了指前头的一棵苍天大树,“那姑娘反抗不了,当时哭得泣不成声,小的于心不忍,便偷偷存了个心眼,见他们是从大榕树下穿过去的,看样子应该是要把姑娘带到野外去……”
苏念语想了想,大榕树下确实是有一条路,正好是通往野外的,也怪不得整个京城被找得就差翻过来了,潘静若仍是半点消息也没有。原来是被直接带往了野外。
小摊贩也是个明白人,直接挑了重点讲,未了还道:“……几位大人若是快马加鞭追上去,兴许还来得及把人给救回来。”
许令辰即刻又甩给了他一张银票,满怀感激道:“多谢。”
这厢,世子已经带着人往大榕树下追了过去。
因着担心家妹的安危,潘家耀不知不觉就跑到了前头去。后面便是牵着苏念语的世子爷及许令辰。一大群的侍卫已经有条不紊地散开,在附近边行进边搜寻。
有侍卫捡了一小片的裙角,潘家耀一瞧那颜色。再摸了摸布料,十分激动:“这便是家妹的。”又问了问侍卫是从何处捡来,他即刻就朝另一条路跑了过去,“他们定是从这条路走了。”
一行人自是赶忙都跟了过去。没走上多久,在杂乱无章的芦苇丛中。一顶檐角露了出来。
有侍卫来禀:“世子,前方发现了一座屋子。”
屋子很老,大抵是经历了多年的风吹日晒,半边的泥墙已经坍塌。屋顶更是只剩了半边,咋一看,在随风飘摇的芦苇中有种摇摇欲坠的感觉。就好似随时都会倒了一般。
却是有女子呜咽的声音从里头传了出来,隐隐约约的。时不时夹杂着几个男子的嘻骂声。
苏念语的面色一下子就沉了下来,方和世子对视了一眼,身侧的潘家耀已经先一步冲了过去,带起了一阵轻风。
余下的人也赶忙追了上去。
随着越来越靠近,里头的声音便听得更清晰,一道带着绝望的女声尖锐传来,“放开我!你们这群畜。生,我爹爹和哥哥若寻来了,定会把你们全杀了!”
声音断断续续,又似气喘吁吁,就好似是有什么东西扣住了她,她一直在挣扎却没挣扎开来一般。
有男子嬉笑道:“寻来?小姐你是在开玩笑吧?方才街上看到的那些人都被我们恐吓过了,还有谁敢乱说?他们还不至于自寻死路的。”
女子又崩溃一般哭喊,“你们放开我,放开我!”
“嘻嘻,潘小姐还是别折腾了,拿人钱财替人消灾,你若从了,爷便让你爽一爽。”
“你们这群畜。生,畜。生!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们的!”
“别跟她废话了,快点把事情结了,别他。妈。的真有人追来,到时候有钱却没命花就什么都完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