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暮雪微微扬起嘴角,那笑容里却透着丝丝冷意,她目光淡淡地看向坐在主位上的老太太,不紧不慢地说道:“祖母,您也算是经历了不少事儿的人了,怎么连这最浅显的道理都不懂呢?这饭呀,偶尔乱吃一通,就算吃坏了肚子,顶多也就是自己遭罪,大不了一死罢了。可这话说出口,那可得掂量掂量了,若是胡言乱语、乱说一气,到最后,说不定死的可就不止一个人了,没准儿整个镇南王府的所有人都得被牵连进去呢!”她这话说得轻描淡写,可那话语里的警告意味却再明显不过了,让在场众人听了,心里都“咯噔”一下。
萧母一听这话,顿时气得浑身发抖,脸色涨得通红,指着萧暮雪,嘴唇哆嗦着,好半天才挤出几个字来:“你你你……”那模样,仿佛被气得都快背过气去了,却又一时找不到合适的话语来反驳萧暮雪,只能干瞪眼,那眼神里满是愤恨与恼怒。
萧卓然静静地站在一旁,眉头微微皱起,眼神中透着疑惑与探究,他眼睁睁地看着萧暮雪三言两语就将父王和祖母都气得浑身发抖,心里越发觉得奇怪了。想当初,萧暮雪刚回镇南王府的时候,那可完全不是现在这副模样呀。那时候的她,为了能得到大家的关注,得到一丝认可,在众人面前总是小心翼翼的,脸上时刻挂着讨好的笑意,说话做事都谨小慎微,生怕惹得大家不高兴了。
可如今呢,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就像是完全变了个人似的,变得这般嚣张跋扈起来,居然敢公然顶撞父王和祖母,这在以前,可是想都不敢想的事儿啊,她现在这般行径,简直就是不知死活,难道她就不怕招来更严厉的惩罚吗?
萧瑞阳,也就是镇南王,此刻心里也同样犯起了嘀咕,这个从乡野之地好不容易找回来的女儿,确实和之前有着不一样的变化了。以往虽说看着有些小家子气,可总归是唯唯诺诺、温顺听话的,哪像现在,浑身透着一股让人捉摸不透的狠劲儿,这变化也太大了,大到让他都有些隐隐不安起来,不知道这萧暮雪接下来还会做出些什么惊人之举来。
萧瑞阳脸色阴沉,目光如刀般直直地看着萧暮雪,开口质问道:“房中当时就只有你在,其他两个如今都已经是死人了,这事儿不是你干的,还能有谁?你莫要再狡辩了!”那语气里满是笃定,仿佛已经认定了萧暮雪就是凶手,根本不容她有半分辩驳的余地。
“就是!”萧母在一旁赶忙附和着,她双眼通红,眼中的恨意几乎要溢出来了,恶狠狠地瞪着萧暮雪,大声喊道,“你这个心狠手辣的凶手,对待自己的亲人都能如此残忍,简直就是丧心病狂啊!我看你就是嫉妒芷兰,所以才起了杀心,你这样的人,就该千刀万剐,给芷兰偿命!”
萧暮雪听了他们两人这不分青红皂白的指责,却依旧不紧不慢的,神色淡然得很,她微微抬起眼眸,语气平静地说道:“我早就说过了呀,我刚进房间的时候,闻到了那香炉里熏着的香,随后就晕过去了,我是真的不知道在我昏迷的这段时间里,那房间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呀。你们这般不由分说地就给我定罪,难道就不怕冤枉了好人吗?”
萧母一听这话,气得咬牙切齿,那牙齿咬得“咯咯”作响,她怒声吼道:“哼,你再怎么狡辩,也无法改变你就是杀人凶手这个事实!任你说得天花乱坠,也休想逃脱罪责,今天你必须得给芷兰一个交代!”
萧暮雪却丝毫不为所动,只见她眉眼弯弯,竟还笑了起来,那笑容里透着一股让人捉摸不透的意味,她悠悠然地说道:“要不这样吧,既然你们都认定了是我干的,可我又着实冤枉得很呀。那我这就去找京兆尹报案,让大理寺和京兆尹那些个专门查案的人来好好查一查此事。我呀,也实在是好奇得很呢,我想知道,那个男人到底是有什么通天的本事,居然能在这守卫森严的镇南王府里来去自如,甚至还能直接就摸到我的房间里来。而且呀,我还想弄明白,为何我院子里平日里那些个侍女嬷嬷,在出事的时候竟然全部都消失得无影无踪了,就算是发生了这么大的命案,也没有一个人发现,这难道不奇怪吗?还有啊,秦芷兰身为王府的表小姐,又为什么会跟那样一个地痞流氓在一起呢……我相信,只要好好一查,真相总会大白于天下的,到时候,到底谁是凶手,可就一目了然了哦。”
萧暮雪不慌不忙地说完那番话后,便径直转过头,迈着不紧不慢的步子往外走去,那姿态从容得仿佛根本没把眼前这紧张的局势放在眼里。
萧母见状,顿时瞪大了眼睛,眼中满是慌乱与焦急,她忽然朝着萧卓然大声喊了一声:“然儿,快拦住她呀!”那声音因为紧张都变得有些尖锐了,在这正厅之中显得格外刺耳。
萧母心里可是清楚得很呐,这件事儿可千万不能见官呀。一旦真的报了官,让官府介入调查,那镇南王府平日里那些藏着掖着的丑事可就全都得被摆在众人面前了。到时候,丢了脸面那还只是其一,说不定还会牵扯出其他更多见不得人的事儿来,那后果可就不堪设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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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卓然听到母亲的呼喊,身形一闪,速度极快,眨眼间就来到了萧暮雪的跟前,只见他毫不犹豫地拔出了腰间的长剑,那剑身寒光闪闪,在阳光下折射出冰冷的光芒,瞬间就指住了萧暮雪的脖子,只要稍稍往前一送,便能刺破萧暮雪那白皙的肌肤。
萧暮雪却仿若没有丝毫畏惧,她只是冷漠地扫了一眼萧卓然,眼神里透着毫不掩饰的厌烦与不屑,随后缓缓转身,看向萧母,嘴角微微上扬,似笑非笑地开口说道:“这我就不明白了,既然你们都不愿意报案,想着把这事儿按下不提,就这么悄无声息地揭过去呗?那为何又口口声声地说我是凶手呢?哼,我今天可就把话放在这儿了,往后谁要是再敢胡乱说我是凶手,那我可不管不顾了,我一定去报官,非得把这件事彻彻底底地公之于众不可,到时候,咱们就看看究竟谁能兜得住这烂摊子!”她这话说得掷地有声,那强硬的态度,让在场众人的脸色都变得越发难看了起来。
萧母听了萧暮雪这番话,脸色顿时变得极为难看,青一阵白一阵的,嘴唇微微颤抖着,可一时间,却又实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来反驳,只能站在那儿干瞪眼,那模样别提多窘迫了。
萧瑞阳冷哼一声,目光冰冷地看着萧暮雪,语气里满是傲慢与不屑,开口说道:“萧暮雪,你该不会天真地以为,那执衡真的敢管我镇南王府的事儿吧?哼,我不妨明明白白地告诉你,就算你跑去告官,他也只能乖乖地对我镇南王府的事情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根本不敢深究。你呀,就别白费那力气了,还是乖乖认罪,别再妄图挣扎了。”他一边说着,一边微微仰起头,那眼神里的轻蔑之意愈发浓烈了,仿佛萧暮雪就是个自不量力的跳梁小丑一般。
萧瑞阳上下打量着萧暮雪,眼中满是毫不掩饰的厌恶,心里暗自想着,这么个自以为是,又愚蠢至极的女人,竟然会是他的女儿?一想到这儿,他就觉得心里一阵反胃,只盼着能赶紧把这个碍眼的家伙给处理掉,也好落个清净。
萧暮雪自然能清晰地感受到萧瑞阳眼中那浓浓的厌恶之情,可她却丝毫不在意,只是冷冷地看着眼前这个所谓的父亲。有着上一世那刻骨铭心的惨痛经历,她早就已经看得明明白白、清清楚楚了,在这群人的眼里呀,她从来就不配当镇南王的女儿,于他们而言,自己不过是个可有可无,甚至是碍手碍脚的存在罢了。不过,这一世,她可不会再任由他们这般轻视、欺辱了,那些曾经加诸在她身上的痛苦,她定会加倍奉还回去的。
萧瑞阳脸色阴沉,眼神中透着毫不掩饰的厌烦与决绝,他冲着萧卓然冷冷地吩咐道:“然儿,把这个不知死活的杀人凶手给我押送到府里最偏僻的静澜院去,然后牢牢地关起来,没有我的命令,不许她踏出那院子半步!明天,你去把太子请到王府来,跟他好好说明一下这边的情况,就说这婚约对象得换成琳儿才是。”那话语里没有丝毫温度,仿佛萧暮雪在他眼中就如同一件可以随意处置的物件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