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诚近一个月都会在夜里煎药,没有发现过这样的异常,说明这阵仗应该很罕见,极有可能只在月圆之夜,今夜就是这群人的丧命日。
他们应当已经做凤霄花的养分许久了。
凤霄花迷惑他们供养它,不知道柳府到底藏着怎样的秘密。总不可能柳夫人种下它就是为了找人陪葬吧?
不过当务之急还是救这些无辜的人。
“在下可以用剑斩断他们与凤霄花之间的法术连结。”灵剑对抗灵力,是最寻常不过的做法。
越汐摇摇头,直觉道:“用剑可以,不过直接切断红线可能会给这些中了邪术而梦游的人带来不可逆的伤害。”
越汐沉思着,忽然回想起之前钟晁靠蛮力将凤霄树捣毁那日,不过她不准备把树砍断,否则这隐藏在水下的阴谋就没办法显露了。
损坏一点点让它无法工作还是可以的。
越汐把这个想法告知了叶昭月。
他不再犹豫,灵剑一挥,剑风便扫过枝头,一瞬间花叶纷扬,洒下漫天的花雨。
也是在这一瞬间,那些被控制的人倒在地上,在睡梦中发出一声接一声的痛呼,接着便都睁开了眼。
他们惊诧地瞪大双眼看着彼此,本能地意识到自己躲开了某种死亡的威胁,看向越汐和叶昭月的眼神没有丝毫敌意。
越汐揭下面巾,冲他们打了个招呼,露齿一笑。
叶昭月也温温一笑,好像刚刚解决的是一件微不足道的事。
越汐注意到,凤霄花落下后没有像上次一样立刻枯萎,反而倒流些灵力给受害人,而且花瓣和普通花瓣的枯萎速度无差。
仔细想想,拥有如此力量的凤霄花能被钟晁三两下弄倒,和普通的树有什么区别?说明上一次凤霄花从头至尾都没有收到根本性的伤害。
像是一个陷阱。
越汐得出了这个结论,转眼就看到一个男子从暗处走出,神色隐没在黑暗中,显得惊悚非常。
原来是之前那位管事。
管事没什么笑容,话语里是与之前不想符的嘲讽:“这不是越姑娘吗,深更半夜为何带着人闯入我柳府,难道只是救了棵树便当我柳府是你们家了?”
越汐面色如常:“我只是碰巧路过,发现你们府中的花竟然又被歹人所伤,一时惋惜不已。想问问你们是否需要再一次帮忙罢了。”
被称作歹人的叶昭月毫不在意,温和地附和:“没想到贵府之人竟如此刻苦,连夜半都在锻炼身体,如有需要,在下也可以传授些吐纳之法……”
忽略二人的嘲讽,管事冷哼一声。
坏了他的好事,竟然还在这里跟他说些有的没的,他一定不会放过他们。
越汐无视他眼中的敌意,佯装东张西望,好奇道:“你们老爷呢,也在哪个犄角处锻炼身体吗?”
管事冷嗤一声,损耗太大他有些气血上涌,握着拳道:“实在不巧,老爷几日前突然病重,拒不见客,恐怕要让你们失望了。何况你们深夜到访,是否有些不合时宜?”
“这么巧?”越汐讶异挑眉:“那我们改日再来。看好你们的人,不要操劳过度哦!”
说着,就转身离开。
果然,管事没有追上来。
叶昭月不明所以地被拉着跑:“发生什么事了?”
坏了人家的好事,又不知道对方几斤几两,能不赶紧撤吗?
越汐压下狂跳的心脏:“这个管事已经不是原来那个了,只是披着他的皮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