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不正是薛府唯一的昆仑奴,赛尔?
阿久眨了眨,不解地望向薛七。
只见他迈着优雅的步子,来到趴在地上的大汉身边,随后缓缓蹲下身,将他拉起后,笑着道:“别人我不放心,只有阿牛跟在你身边才可。相信你们已经很熟,不用我介绍了吧?”
赛尔?阿牛?她和他的关系虽然不错,可薛府的人应该没有知道的才对啊,但是看薛七的样子,似乎一切都瞒不过他似的。
此时的赛尔已经起身,见到阿久,他似乎很激动,乌溜溜的大眼睛闪烁着光芒,“阿……”刚要开口,似乎看到了面前的薛七,他的情绪瞬间收敛了许多,反而毕恭毕敬地对薛七道:“奴才阿牛见过三少爷。”
这样的谦和有礼,简直不是她印象中的赛尔了,阿久惊讶地看着两人之间的互动。
却见薛七不知道从哪里变出一块肉干,扔到赛尔口中,而他也欢天喜地地接了过去,而且吃的是一脸满足。
薛七双手背在身后,微微扬起下巴笑看着赛尔,“这是我见过头脑最简单的家伙,只要给他肉吃,连命都愿意为你去送。忠心且又危险,却是这一路上可以平安护送你的最好人选。我有心试探,便命人用大鱼大肉好好款待了他几日,唯一的目的就是让他……伤害你……并且承诺事成之后放他自由,跨洋过海送他回到自己的家乡。可这家伙甚至连犹豫一下都没有。便将那人打了个残……方才我只告诉他来你家找我,甚至方位都没有说,他便自己跑过来了。而且比我想象中的要快许多,是一路狂奔的吧?”如此说着,他已经转身望向阿久。
出乎阿久的意料,薛七只是猜测而已,什么也不知道。方才想起薛府奴仆不得有私情,她还紧张了一下,可转念一想,她已经不是薛家的奴才了。为何要怕?
阿久抱着膀,也用那种高深莫测的眼神回望他,“薛七公子是想问些什么?要知道,我已经……”
“你已经不是薛家的奴仆了。”薛七苦笑道:“不用再三提醒我,我耳朵都快要听出茧子了。阿牛,从今以后她就是你的主子,要尽心尽力侍奉。知道吗不跳字。
这话是对一旁直直望着阿久的赛尔所说。
他一个回神,连连点头称是,那手舞足蹈的模样,似乎已经不知道该用怎样的语言来表达他心中的巨大喜悦了。
薛七笑着摇了摇头,又在阿久的目光下来到大门口,望着停在门口的那辆马车道:“若是过于华贵,路上会不安全。只是一辆普通的乌篷马车而已。所以路上慢些行。吃穿用度都在马车下面的暗格里。只要在马车里的四个角落从左面第一个依次按下去,暗格便会自动打开。至于其他的,也都打点的差不多了。今夜……便上路吧,若是过了明日,想离开就不会那么容易了……”
在他转身回望阿久的同时,阿久已经走到了他的身边,站在门口看着那辆乌蓬马车,她忽然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了。
若是乌篷马车都是普通的。那她准备的青篷马车岂不是不堪入目的?也许在官宦人家乌蓬马车不算什么,可这就是官用的,对于平民百姓来说,有再多银子都买不来啊。
他这么做只是让自己这一路能平安一些,所谓的‘抢商不抢官’便是寇贼的行盗守则。
而他那么说只是怕自己会匆忙赶路,一路吃不好睡不好罢了……
薛七……让我说点什么好呢?又让我用什么态度来面对你?似乎从来都是这样,每次我竖起全身的刺去针对你,你却总是笑脸相迎,在背后默默为我做好我所需要的一切一切……
“谢谢……”千言万语,到最后只化作了两个字。
阿久甚至不敢再看向他的眼睛,先到马车里将老太太给的东西藏好,她又匆匆回到房中去叫郭氏。
却见到昏黄的灯光下,郭氏一边哼着小曲,一边将方才整理好的行装重新叠放整齐,而初十又竟然又躺在炕上睡着了……
见到阿久进来,郭氏笑的一脸暧昧,“咋?薛七少爷先回去了?哪天迎你过门?”
“娘!你再说什么啊?”阿久皱眉,不悦地说道:“我都说过要去京城了,你怎地将行装又放回去了?快收拾,今夜便动身,去京城!”
在郭氏诧异的目光下,她将炕上的初十揪了起来,一边给他穿着衣裳,一边冷冷道:“什么也别问,等我想说的时候自然便会告诉你。娘若是不想走的话,那我便带着初十离开。”
郭氏的确有一肚子的话,但是这些年她也算是清楚自己闺女说一不二的性子。这死丫头的鬼点子一个接一个,而且每次似乎都是对的。这般想着郭氏也就噤住了声,默默收拾行囊。
不消一会儿,母子三人便从房中走了出来。
因为有了薛七的打点,这一次阿久和郭氏加在一块才提了两个小包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