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明月漠然的撩了下眼皮,“本县主该记得你吗?”
她一声冷哼。
“哼,晴天白日黑纱蒙面,黑衣遮身,还在长公主府里行不轨之事,妄图杀人害命,本县主若真认得你,那你便是罪加一等!”
庄明月话音未落,目光便落到了不远处的楚承宗身上。
在这黑衣女子起身的一刹那,庄明月敏锐的察觉到,楚承宗的身形僵了一下,那原本交叠在腿上的手也猛然收紧。
那黑衣女子闻言,如饿虎扑食般冲向庄明月身后,那几个护卫险些压不住。
“你敢说你不认识我?如果不是因为你我怎么可能变成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庄明月,你不得好死!”
黑衣女子说话间一把扯下了脸上的面纱,庄明月这才瞧见,这女子的半张脸上都被压了烙铁的印子。
那处严重烧伤烫伤的皮肉纠结成一团,横根治的疤痕几乎贯穿全脸。
不仅如此,那女子的一边嘴角也是被豁开的,裂开的疤痕甚至都还未曾痊愈,根本挡不住嘴里的血。
她这几句话嘶吼完,又是一口血沫子喷了出来。
庄明月皱眉盯着那张脸,瞳孔骤然一缩。
“原来是你?”
这黑衣女子正是当初被她送出惊鸿殿的两个丫鬟之一!
可这身伤是哪来的?
她当初只将人送还给了内务府,至于这两个丫鬟,后来去了哪,她一概不知。
对于这种两面三刀,卖主求荣的东西,庄明月平日看都懒得看上一眼。
可现在,庄明月紧盯着那张脸,突然低声笑了。
“你变成这副样子,与我何干?你走的一步步都是你自己种下的孽,如今受了罪,就想怪到我头上,是不是想的太美了?”
庄明月用足尖挑起了黑衣丫鬟的下巴,明晃晃的金珠沾了血,穿着玉石的珠链也脏污了。
庄明月却恍然未觉,“你对我有怨,若是直接动刀杀我,我还敬你是条汉子,可你只敢动手伤一个无辜之人,啧啧啧,到底是没出息的东西,不争气。”
庄明月摇头咋舌,很是失望地从袖口中掏出一个瓷瓶。
她倒出里面的药丸,单手掰开黑衣丫鬟的下巴,便塞进了她的嘴里。
“这是最好的解毒药,哪怕你佛了断肠千机也能让你多活几个时辰,念在咱们曾经也是主仆一场的份上,我留你全尸。”
庄明月心中嗤笑,不屑的目光略过黑衣女子,径直扫向了在场的其他人。
“如今,动手伤人的人已经抓到了,只等京兆尹府拿人审问了。不过在此之前,今日到场的诸位还不能走,长公主府的空房很多,一会若是天黑了,还没有个结果,就只能劳烦各位暂住于此了。”
庄明月说话时声音冷若坚冰,不近人情。
可总有些好事的人,想跳出来当出头的鸟儿。
“县主,我们今日是来给你庆生的,你生辰宴上出了变故,又不是我等所为,你凭什么把我们扣在长公主府里呀?”
有一个人敢出声,自然就有第二个敢跟着附和。
“就是啊,明日一早我还要离京呢,若是这案子一日不破,我们难不成就得一日留在长公主府不成?”
“此案事发有因,邹家姑娘也是无端受累,说到底还是县主,您自己家的事何必牵连我们大伙啊。”
庄明月微微抬了抬眼,顺着说话的人看了过去。
她抿着唇,嘴角勾着笑,垂眸出生时,鬓边的流苏晃了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