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难得听话的秦观,庄明月想起刚才的场面,顿时觉得有些尴尬。
她伸手摸了下鼻子,扯过外袍披在肩上,“你之前说动手的是两伙人,可查到别的线索了?”
秦观思索了片刻,“目前还没有,但他们两伙人出现的方向不同,还无法判定受雇于何人。”
南七确实查到了些消息,但在事情没有确凿证据之前,秦观不想让庄明月知道太多内情。
他坐在软椅上,休息了好一会儿,才动手整理衣襟。
可被庄明月强行扯坏的衣裳怎么都系不上,领子上的圆扣早不知道掉到哪去了,里衣也扯开了一条大口子,什么也挡不住。
他只能佯装无事地僵坐在椅子上,权当自己看不见身上的痕迹。
直到庄明月将胸前的银针取出,秦观才长出了一口气。
可还没等他起身,庄明月就先清了清嗓子,“你估计应该还得一会才能恢复如常,就先在这歇着吧,别折腾了,我正好要去看一眼邹敏。”
秦观刚才的话一直在庄明月脑海中萦绕。
如果说动手的是两伙人,那就证明除了太子一脉以外,还有人想要杀她!
户部尚书邹平首当其冲!
庄明月没有片刻犹豫,提着灯笼直奔邹敏所在的院子。
她前脚刚走,后脚一道黑衣人影便从窗外翻了进来。
南七鬼鬼祟祟地朝着四周张望着。
一扭头,就看见自家主子衣衫不整靠在软椅上,胸前脖颈上更是遍布红痕,衣裳都被扯坏了,腰带更是丢在地上。
他脚下一个踉跄,整个人从窗台上栽了下来!
秦观原本在闭目缓神,听到这声音,豁然睁开眼。
“你再把动静闹得大一点,最好把长公主府的人都引来。”
秦观的嗓子哑得厉害,因毒发的缘故,气息很是不稳。
可这场面落在别人的眼里,就不是那么回事了。
南七慌忙站起身,结结巴巴地开口,“公…公子,属下来得不巧,可这解毒的药,这我……”
“你怎么了?”秦观撑着身子,没好气地抬眼道:“解药呢?”
南七头都不敢抬,摸出瓷瓶递给秦观后,直接转身闪到墙边,开始面壁。
他刚才分明是等庄明月出去后才进来的!
可以他家公子的本事,动不了的人该是庄明月才对啊!
怎么人家姑娘好端端地出去了,他家公子反倒像是被活活糟蹋了一顿地样子?
南七尴尬地脚趾扣地,想问又不敢问的样子,让他面容扭曲,杵在那更是浑身不自在。
“公子……”
“有话说,有屁放。”
秦观将瓷瓶中的药丸尽数倒在嘴里,指腹在心口的几个穴位,猛点了几下后,一缕黑血从嘴里溢了出来。
他确实低估了庄明月的医术,刚才那几针不但延缓了毒发的时间,更是减缓了他的痛苦。
若放在往常,等毒发后再服送解药,他这会只怕连手都抬不起来了。
可传言中,庄明月不学无术,她这医毒共存的手段,又是从哪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