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殿下病逝的五年前,即太宗二十七年,那一年里,可有什么异常之人接近过东宫?接近过殿下?因为殿下是中毒而死,那毒来自于苗疆,有五年的潜伏期,无色无味,中毒者身体在五年内无任何异状,直到突然毒发,此毒罕见,一般的大夫太医根本诊不出来!”
“来自苗疆?二十七年?异常之人?”凌北源陷入了沉思与回忆,好一会儿,才缓缓说道:“殿下病逝在三月初八,如果整算起五年,那就是二十七年三月初八,我记得…那一日,我陪殿下去街上游玩,有一伙地痞流氓当街欺负一个姑娘,殿下出手援救,见那姑娘可怜,便给了那姑娘一些银子,那姑娘却非要报恩以身相许于殿下,殿下不答应,后来我们去吃酒,那姑娘一直跟在后面,席间,曾给殿下敬了一杯酒…对了,一定是那杯酒有问题!”
“隔了八年的事,大人确定是吗?”
“当然,因为三月里殿下只外出过一次,其余时间都在东宫,皇宫里守卫森严,殿下吃的每一道菜,每一杯水和酒,都至少要验十次以上的毒,除了那一日!自殿下逝后,我不断的在回忆与殿下一起的十几年发生的事,用来缅怀殿下,所以,将这些事情记得清清楚楚!”
“那姑娘后来哪去了?”
“不知道,殿下没有留那姑娘,那姑娘就离开了。”
“好,凌大人,今日我的话问到此,茶里没有毒,大人不必担心,但是我要提醒大人一句,今日之事不可泄露半句,否则后果大人清楚。另外,大人日后须得小心一个人,三王爷!”
“什么?难道是三王爷?”
“很有可能,但现在还没有确切的证据,我还在查。”
“管家,四王爷已逝,即便你查到了,又能怎样?三王爷可是个厉害角色啊!”
“呵呵,假作真时真亦假,大人等着日后看结果就是!”
半个时辰后,香坛居。
管家静立下方,莫祈寒沉思了半响,方才开口道:“如此说来,七年前北郊外向本王下毒的那名女子和向大哥下毒的应是同一人,而她就隐藏在三王府内,或者在三王爷身边。”
“身边?”管家目光一滞,“对了,奴才想起来了,昨日在太傅府,三王爷身边跟着一个随从,看起来相貌和男子无异,但那身材却很小,一直没有什么表情,奴才当时只觉得奇怪,三王爷的随从定会是武功高强之人,身材不该这么小,看着怪怪的,但未曾想太多,现在想来这个人会不会有问题?”
“哦?有这等事?”莫祈寒微一思索,眼神一凛,“那该就是梦青前阵子在三王府探得的奇怪女子了!梦青会易容,保不得他的人也会易容,虽然不能百分百确定,但极有可能!”
“是!”
“不过总算让本王放心下一件事,凌北源既是清白的,王妃也可以安心了!”莫祈寒说道。
顿了下,莫祈寒狭长的眸子微眯了眯,冷然道:“梧桐有下落了吗?”
“回主子,未曾有消息,今日京兆府的官兵也出动了,听说是五王爷调派的。”管家回道。
“盯好了,绝不能让梧桐落入三王爷手中,若被他找着了,恐怕事情会变的更麻烦!”莫祈寒幽光乍现的眸子,浮起一丝阴霾。
“是,奴才明白,一有消息奴才会立刻回报主子!”
“嗯,下去吧。”
“是,奴才告退!”
莫祈寒执起茶杯,薄唇却抿成了一条直线,易容?女子?前面凌府易容的丫环,苗疆的巫蛊之术…
“来人!”
无极闪身进来,“主子,奴才在!”
“无极,本王有一事交于你,马上启程去苗疆,查探苗疆最有名的懂巫蛊易容之术的是何人?是否收过弟子?总之,凡是和这些有关的资料,本王全部要!”
“是,奴才遵命!”
整个京城锦安,风声鹤唳,大街小巷,茶馆书场,遍传了太傅府柳大小姐柳梧桐谋杀当今四王妃一事,告示张贴的到处都是,官兵拿着画像一拨接一拨的搜查,百姓人人自危,城门口更是盘查严密,连一只苍蝇也别想飞出去。
太傅府四周布满了眼线,有二王爷的,有三王爷的,有五六七王爷的,更还有四王府的暗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