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朕便不能同你说!”莫祈寒面容变得严肃,“若抖了出去,那就是把天捅破了!所以,漫漫,朕宁可你误会,也不能告诉你一个字!”
闻言,凌雪漫越听越迷茫,“你,你到底说什么啊?误会?你说我误会了你?那…”停顿了一下,凌雪漫突然说道:“我知道了!你又在编理由骗我!哼!你十几个女人都能容下,又何必容不下一个梧桐?看到人家当尼姑了,你心里就高兴了吗?”
“那不一样,其它女人朕收进宫中自有用处,以后也自有安排,梧桐若进了宫,朕能对她像其它人一样么?那朕岂不是真对不起你了?”莫祈寒叹气道。
“不懂!你已经对不起我了,还什么真的假的!”凌雪漫一说,又忍不住红了眼眶。
莫祈寒沉默无言的看着凌雪漫,停了一会儿,将她的头揽在他胸前,轻捋着她的发丝,轻轻的说道:“漫漫,你性子太直,不会掩藏情绪,你教朕怎么告诉你事情的真相?朕不能解释的原因,除了是怕你泄露天机,还有就是,朕要演很多戏,对不同的人都要戴上不同的面具,若你什么也不知道,朕对着怡妃丽妃她们的戏还能演下去,这些你懂么?所以朕很无奈,朕只盼着,能早日完成大事,能与你长相厮守。”
“我…你,你是和怡贵妃她们演戏的?”凌雪漫怔楞住,不可置信的问道。
“是啊,所以你别怀疑朕对你的情,以后一定要稳重,稳重知道么?”莫祈寒语重心长的说道。
“那你到底和她们有肌肤之亲吗?”凌雪漫直白的质问道。
“没有。”莫祈寒摇头。
“不可能,受临幸的妃子们敬事房都是有记录的,何况你没临幸她们,谁临幸的?难道你找人假扮你的吗?”
“这个,朕不能告诉你,因为你是大嘴巴,说不准儿和怡妃丽妃一斗嘴,激动之下张嘴就冒出去了,所以,你要管紧嘴巴,千万不能说出朕未临幸她们的话,知道么?”
“哼,看不起我!”
“让朕看得起,那你就做到稳重,要善于隐藏情绪,不能给有心之人钻空子。”
“好,我就做给你看!”
凌雪漫傲气的高抬了下巴,心中隐隐泛着激动,真希望他说的是真的,他从未背叛过她,但是,这个男人很会骗人的,她不能轻易相信!
正月十三。
芜衡殿。
此殿位于冷宫的最东角,是一处废旧的宫殿,经年无人居住,杂草环生,破败阴冷,相传,这殿里曾经被先祖皇帝赐死过三个犯了大错的妃子,是以,有太监宫女瞧到,这里曾有鬼魂出现过,是一处不干净的地方。
是以,芜衡殿方圆没有任何一人敢靠近,即使是大白天,除了有事必须经过此处外的,那也是几人一起脚步飞快的来去,其它时候,静寂无声。
而今日,却有几人出现在了芜衡殿,做的是太监打扮,奉命来此为那三个被赐死的妃子烧纸钱上香。
中途,一人进了大殿,向深处走去,在里殿停下步子,看到背对他而立的几人,跪地叩首,“臣白靖安参见皇上!”
“白爱卿平身!”莫祈寒回身,淡淡的道。
身边一应是无极、无痕、无介、徐安,而暗影则在暗中处置了所有监视莫祈寒行踪的探子。
“谢皇上!”白靖安起身。
莫祈寒淡笑,“朕要的东西,可曾备好?”
“回皇上,这是臣罗列的名单,请皇上过目。”
白靖安从袖中抽出一份密折,双手举过头顶,徐安取来,打开,没有什么异常,方才交给莫祈寒。
锐利的眸子扫向密折上的名字,一个个看过去,莫祈寒轻笑,“真是不少啊,三品以上的就占了六人,京官十人,地方官十三人,禁卫军三名将领,两名副将,御林军中和大内侍卫朕严密排查之后,竟还有漏网之鱼四人,且还是侍卫长!白爱卿,此份名单可靠吗?若有一人为假…”
“臣不敢!皇上睿智精明,臣岂敢弄虚作假来蒙骗皇上?若有一人为假,臣以死谢罪!”白靖安忙又跪地磕头道。
“呵呵,爱卿请起!”莫祈寒弯腰,伸手相扶。
“皇上,臣惶恐!谢皇上肯给臣改错的机会!”白靖安爱宠若惊的站起。
“白爱卿,朕要的,还有最重要的一份。”莫祈寒看着白靖安,仍然淡笑。
白靖安点点头,从怀中拿出一个小布包来,打开包裹的三层,然后再呈上,“皇上,贺之信与三王爷私通意图谋反的证据,臣能搜集到的只有这些,臣是文官,且又在京,所以,很多方面的秘密之事,臣无法得知,是三王爷与贺之信单线联系的。”
莫祈寒瞧了片刻,交给无极收起,又问,“当年的宦官作乱一事,贺之信在其中扮演了什么角色?”
“皇上!”白靖安一惊,这个问题令他措手不及,在呆了几秒钟后,立刻回道:“臣不知!”
“是么?”莫祈寒尾音上扬,漫不经心的道:“朕还以为爱卿知道呢!当年的事,朕已查的八九不离十,陵王救驾是假,谋反是真吧?只可惜,太上皇鸿福齐天,命不该绝,死的偏偏是陵王,而你少主子是立志要为父报仇雪恨吧?处心机虑藏尽锋芒,一心讨得太上皇的信任,不断的将权利下放,致使他广结党羽,贪污敛财,竟连朝廷下放到江南的赈灾款都贪,而这些,爱卿也都有份参与其中吧?”
“皇上,臣知罪!”白靖安面如土色,身子一软竟又跪下了,“臣都是被迫而为,当年跟随主上,曾向主上立下重誓,要扶持少主子成事,所以…所以臣是不得已而为之啊!求皇上开恩,臣不求别的,只求弃暗投明,为皇上肃清三王党后,白家能得一席安稳之地,只要活着就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