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她拦住!”
白双双吓得浑身发抖,连连后退,随着她一声令下,京兆府的衙役们立马上前就要拦人。
可刚有一人接近北若卿,北小姐便猛地一转身,一个过肩摔,将人狠狠的砸在地上。
她回头,看向将她围起来的衙役,冷笑一声,忽的手一扬,从袖子里扔了一块金色的牌子出来。
那牌子正好落在白双双的怀里,吓得她一个机灵,正要扔出去,却突然听见北若卿道:“陛下赐的金牌,你敢扔,便是大不敬!”
瞬间,白双双急忙将金牌捧好,如侍祖宗一般,眼神惶恐,面色惨白,跟刚揉好的白面团似的。
北若卿不想跟她废话,径直的抬脚就要往后院走去。
身后,白双双突然叫住她,“北小姐,今日路上小女子丢了一个荷包,结果却在你那丫鬟的身上搜到,因此将人带回来审问,北小姐若是想把人带走,便等审问结束之后吧!”
她声音都还在颤抖,可话说的确实有条有理,有理有据,跟排练过似的。
不消说,必然又是苏长淑安排好的。
北若卿冷笑一声,抱着胳膊转身看向白双双,“你方才不是说,本小姐的丫鬟不在你这里么?”
“我,我一时忘记了,况且……”白双双紧紧地攥着衣角,眼神闪烁。虽故作镇定,可还是难以掩藏浑身紧张的气息。
“你对她动刑了?”
北若卿脸色不变,声音却冷的像冰一样,她话音刚落,后院内,再次传来一声凄厉的惨叫。
顿时,北若卿再也管不了那么多,咬着牙大步往后院赶去。
见状,白双双急忙朝着衙役使了个眼色,自己匆忙的跟了上去,想要拦住北若卿。
“北小姐,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即便是你的丫鬟,可偷了东西就是偷了东西,难道还抓不得问不得?”
“你人也抓了,打也打了,难道还怕让本小姐看看你是如何审问的吗?”
“审讯乃衙门的事儿,北小姐既是白身,又以什么身份旁观审讯呢?”
“牙尖嘴利,台词都是提前对好的吧?”
北若卿淡淡睨了她一眼,嘲讽一笑,漠然道:“本小姐的婢女有没有偷东西你心中最是清楚,金牌在此,见金牌如见陛下,怎么,陛下还不能旁观你们审讯一个小丫头片子了?”
“北小姐,为了一个丫鬟,擅闯府衙,还搬出陛下,值得吗?”
白双双突然停下脚,站在北若卿身后,定定的看着她。
北若卿后背一僵,擅闯府衙,的确是重罪。即便是有金牌在手,可难逃责罚。
更何况,前些日子风头太盛,若是再传出什么话来,对北府和玉紫赦,都十分不利。
她是个商人,想来利弊拎的很清楚。
她扯起嘴角,轻轻一笑,一字一句道:“白小姐,父亲给人当狗,你也给人当狗,你又值得么?”
她的话,像是一般钝钝的刀子,一点点的,折磨的刺向白双双的心窝子。
他父亲,将苏长淑的话奉若圣旨,她将她父亲奉若神明,看似好像摆脱了以前卑微的处境,可如今不过是沦落到另一个卑微处境中罢了。
越靠近后院,血腥味儿越浓,北若卿眼皮子猛地跳了起来,她急忙加快速度冲了过去。
然而,又一声惨叫响起,北若卿刚一靠近,便看见小鱼儿浑身是血的倒在地上,身上的衣裳早已看不出是个什么颜色,她的小脸几近透明,毫无血色。
“魂淡!”
北若卿急忙冲了过去,将小鱼儿扶了起来,喉咙像是被什么堵住了一般,哽咽着发不出声。
白双双远远的站在花园拐角处不敢靠近,小心翼翼的看着北若卿将人扶了起来,然后背着人,一步步的往外走。
就在这时,花园四周,忽的涌出无数衙役,将主仆二人团团围住。
一道大红色的身影,缓缓从衙役后走了出来,冷冷的看着北若卿,笑道:“北小姐,擅闯府衙,劫走本官正在审讯的到窃贼,依律,当流放千里。”
来人正是,白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