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几乎是瞬间,苏陆廷眼神微微闪烁,胡子抖了抖。片刻后,他抬起头,沉声道:“让!”
众侍卫立马散开,给北若卿让开了道。
小鱼儿满脸崇拜的看向自家小姐,真是神了,连三王爷见着都要敬重几分的苏丞相,居然被她家主子三言两语喝退了?
北若卿将小鱼儿拦腰拎上毛驴,双腿一夹毛驴,毫不客气的与苏丞相的马车擦肩而过。
不避让,不等候。态度嚣张至极。
待金色的毛驴退了出去,苏陆廷的贴身侍卫这才走上前,满脸不悦道:“大人就这么放过那女人了?”
苏陆廷深吸了口气,沉声道:“不放过,难道让她去宫中告老夫的御状吗?”
那侍卫怔了怔,随即点点头,看向已经远去的那道身影,眸色狠厉。
一路打驴回府,北若卿刚进门的第一件事便是让小鱼儿去药房里头挑了些珍贵的补身子的药材。
玉紫赦那瘦萝卜,可别哪天吐着吐着,就没救了。看来,她还得找一找神医替他诊治才是。
北擎夜难得在府中,见自家妹子风风火火的进来,立马屁颠屁颠的跟了上去,“哎,跟大尾巴狼相处的可还开心?”
“你既知道他是大尾巴狼,还让我羊入狼口?”
北若卿没好气的瞪了北擎夜一眼,说实话,要不是他们两人的脸有个七分相似,北若卿几乎要以为自己是捡来的了。
亲爹不管,亲哥放养,她比那捡来的还不如。
闻言,北擎夜立马捻起袖子,在眼角蹭了蹭,摆出一副伤心欲绝的模样,“你说这话,可真是太伤哥哥的心了,你那叫羊入狼口吗?那分明是与狼共舞。”
与狼共舞……“玉香楼的事,你就一点都不想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北若卿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一屁股在凳子上坐了下来。
北擎夜笑嘻嘻的倚靠在门框上,漫不经心道:“本公子只好奇那些姑娘们,几时能出来,再与本公子一同谈谈风月,饮酒作乐。”
“你平日里常去玉香楼?”北若卿抬眸问道。
北公子忽的笑了,“有哪家风月之地,是本公子不常去的?”
“那你可知道,咱们的脂粉除了玉香楼之外,还有供给别家吗?”北若卿此话一出,北擎夜便挑起了眉梢,神色也正经起来。
“自然不是,供给玉香楼的脂粉,产量不多,但是也有其他固定的销路。”
北擎夜说完,北若卿心中差不多就明白了,事到如今,同样的脂粉只在玉香楼出事,且玉香楼众人已经被关在大牢里了,还有人想要灭口,看来,是有人想故意栽赃给她们北家。
只是,手段未免太过低级。
北若卿叹了口气,叫来下人吩咐道:“去查一下,玉香楼平日往来朝中重臣都有谁,其次,派人将将近期已经卖出去的同款脂粉回收,哪怕价格高一些也收回来。”
她有条不紊的吩咐着,摆明了一副要跟玉香楼这件事杠上的节奏。
北擎夜不禁摇摇头,无奈的笑了起来。
真是个傻子。
北若卿交代完这些,忽的又叫住一人,嘱咐道:“去通知穆国公府穆友公子,就说玉香楼中人,他若是想救,就帮忙打听一下,玉香楼的背后,可有别的势力背景。”
穆友与玉香楼中的女子相熟,相比起审问,可能这种熟人间沟通的方式效果会更高。
交代完这些之后,北若卿连口气儿还没喘呢,院子外,又是一道身影疯了似的狂奔进来,一路上险些还摔了几个跟头。
“小姐,不好了!”
那小厮‘噗通’一声跪在北若卿面前,那声音,听着北若卿都疼。
她急忙上前,将人扶了起来,揉着眉心道:“什么事儿慢点说。”
“清宁郡主,清宁郡主怒闯刑部大牢,说要劫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