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衫破裂的声音与皮肉绽开的声音掺杂在一起,北若卿心头一颤。
第二鞭,再度落下,‘啪’的一声,那鞭子狠厉的朝着穆友身上落下。
就在这时,一双修长的手忽然一拽,将那鞭子握住。
鞭子上残存的力道落在那双手上,‘啪’的一声,北若卿的手背上落下一道红痕。
穆友猛地抬头,“北小姐……”
“穆友,”北若卿深吸了口气,笑道:“你是个不错的人。”
不错的人?穆友整个人都愣住了,自幼,他便是京中纨绔,遛鸟逗猫,不务正业,家中人对他责骂,外面的人对他唾骂,却从未有过一个人对他说过,他是个不错的人。
穆友怔怔的看向北若卿。
北若卿松开鞭子,笑着将人拉了起来,“你没做错事情,所以,你不必道歉。”
“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家中庶弟所犯之错,与我所犯,无异。”
穆友神色认真,苦涩一笑。
想来这些日子以来,国公府没落,不再受皇帝宠幸,穆友也经历了不少。
人情冷暖,自古皆是。
北若卿叹了口气,仰起头看向天际,低声道:“人活于世,自有大局需要顾及,可若是为了大局连是非善恶都分不清,那这大局,不要也罢。”
她微微一笑,星眸弯起,像是一道月牙,里面盛满了光。
穆友情不自禁的朝着她看去,却见她身上笼着一层光,眉目明明就在眼前,却又似乎远在天边。
“若伤敌一千,自损八百呢?”
穆友望着北若卿,神情前所未有的认真。
刑部尚书去国公府拿人的时候,他就明白了,幕后之人要的只是一个替罪羊,一个无足轻重的替罪羊,而国公府的庶子,再合适不过。
在京城,天子脚下,调派功力如此高深的刺客当街动手的,又岂会是一般人?
北若卿勾起嘴角,冷冷一笑,道:“那老娘再来一千!砸,老娘也要砸出个结果来!”
她话落,不远处,一阵马蹄声震耳欲聋。
为首那人,身形颀长,满脸寒霜,骑在高头大马上,俯视众人,仿若在看一群蝼蚁。
直至,马在北府门前停下。
玉墨严从马背上跳了下来,看了眼一旁的穆友,冷声道:“拿下。”
一群人立马翻身下马,上前就要去捉拿穆友。
北若卿深深的看了玉墨严一眼,忽的上前,挡在穆友身前。
“北若卿!不许胡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