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无忧又道,“我的意思是,你做的所有的事情,不得你父皇的喜爱,听懂了吗?”
如果他是那皇帝的亲儿子,那必然是他做了什么主上皇帝不喜的事情,又或是,没有做到一个儿子该做的,
这样说,他能懂吗?
若是再不懂,那便没有法子了。
北六刚想再说什么,可是他才张个嘴,便如同想到了什么似的,闭嘴不语了。
他想起了他与父皇相处的事情,比如说,他见他,就是为了向他展示他的能力,他的强大,而这,也是最致命的,这意思是在说,他老了,他该退位让给他这个有能力的儿子了,这无疑就是在找死啊。
可反观北景坤是怎么做的呢,他就像是一个寻常人家的儿子似的,对着皇帝撒娇,就算是做错了,那也是撒着娇的认错,而且,北景坤每每见他,都带来了他喜欢的东西或新的小玩意儿,他们相处的,好像就是一对真正的父子,非君臣。
北六不说话了,他沉默了许久,像是终于找到了症结所在。
陆无忧也不急,只慢慢的喝着茶。
所谓当局者迷,他和赵蛮一眼就看出来了北六与北越皇帝之间的症结在哪里,可是他们都不会直说,而是让他走向错误的道路,且,越走越远。
许久之后,北六才回过神来,表情里带着一丝认真。
“你说,可以利用战马一事,看清我父皇对我的态度?你倒是说说我该怎么做?若是做得好的话,我可以答应你的要求,只要,别太过分。”
陆无忧挑眉,没有多大的惊讶,就像他的回答早在他的意料之中似的。
陆无忧说,“现在,你就可以进宫去,当面跟你的父皇把这事儿说了,你看看你父皇是怎样对你的。”
北六冷哼,“那还用说,一定是十分的生气,……可那之后呢?”
陆无忧接着道,“之后,你便借
着这次的错误,把战马交还给北景坤。”
北六怒,“你这是玩我了吧,好不容易弄到手的东西,你竟要让送回去?”
陆无忧冷笑,“你急什么,我的话不是还没说完吗?你把战马先还给北景坤,随后你再悄悄的从战马场弄一千匹战马出来,你让北景坤背上这个失战马的罪责,随后,你再看看你父皇是怎么样的态度。”
如此这般,北越皇帝的态度不就出来了吗,他北六不就有了个对比吗?
北六眼前一亮,说得对啊,他怎的就忘了这个?
可是。
北六突然想到什么。
“若是确定了父皇不喜欢我,那北钏儿肚子里的那个孩子?”
是不是要打掉?
他可不想有一个脏了的儿子。
陆无忧道,“那孩子自然是得留下,若是北越国只有你这一个皇孙,万一,你的父皇不在了,你说这个皇位给谁的可能性更大一些?”
北六想了想,“一半一半。”
他与北景坤可以说是一半一半。
陆无忧笑得意味深长,“那如果说,北景坤再无生育能力了呢,这个皇位,又会落在谁的身上?”
北六,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