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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着那黑烟出来的当然是百里盟齐舒宴丁三个人,齐舒虽然惊险结婴倒是在魔族禁地意外躲过了劫,当然,齐舒结完婴甚至未稳定下来却被宴丁趁机敲晕带了出去。
现在,三个人已经回到了西州现在的那个金云客栈改造的香云阁,齐舒继续昏睡宴丁守着,而百里少主则顶着一头血红色的头发去找了妩染。
妩染盯着百里盟一身红衣一身红发许久,终于大笑了出来:“我的好主子,你不会是掉染缸里了吧!”
百里盟顿时就一脸黑线,恶狠狠瞪着妩染:“废话少说!注意一下你的嘴巴,否则我让它一辈子开不了口!”
妩染顿时闭嘴。
“告诉我,怎么样才能将头发恢复黑色?”百里盟随手扯下束发的带子任一头及腰的发丝散落,“我要永久性的,你们妖族一定有那样的密术。”
是的,百里盟的确想办法掩盖掉了那一身的可怕符痕,可是头发却是没有办法。本来想染个色的,可是且不管掉不掉色,头发是会长的,迟早舒舒会发现端倪,他必须想一个一劳永逸的办法。
妩染轻轻地捻起百里盟一束头发嗅了嗅,然后脸色终于严肃了起来:“不是染的,我说你怎么会如此潮流了起来。而且,我好像嗅到了邪恶与诅咒。主人,你总得告诉我这一头红发是如何来的吧?”
百里盟冷笑一声,然后捏起妩染的下巴,语气里蕴含危险:“你真的想知道?可是,只有死人才会知道!”
“不不不!我开玩笑的!”妩染急忙躲过,心里却涌起了奇怪的感觉,他怎么都觉得百里盟这回回来好像变了些更危险更有气势,还有……多了一点什么。
“那就好。”百里盟轻轻一笑,“妩染,记得你的本分,在我还活着的时候,你永远只是我的奴隶我永远是主子。”
而且,反正也不会很久,对于你们妖的生命来说,我现在的寿命,不过沧海一粟。
剩下的话百里盟没有说出口,有些话,一说出来就已经开始悲凉了。
妩染直觉性不想继续了解百里盟深层的含义,而是转移了话题:“我们妖族的确有一门术法可以改变发色,这还是当初一只雪狐为了他亲爱的人修亲自修练出来的,不过因为是从头皮里面长出来就开始改变,这种术法有一个很大的副作用。那就是每逢妖族弱日,也就是你们说的月圆之时,那用了此术法的人就会头痛欲裂。这样的话,你还要用吗?”
“月圆之夜头痛?倒真是狗血。”百里盟露出一抹讽刺的笑意来,随后却是毫不介意,“不过只是头痛而已,有何畏惧!”
妩染神色微微一变,点了点头:“那好,主人随我来。”
……
齐舒的梦靥里一片的血色,到处都是,有谁在哭有谁在笑,熟悉而又陌生,终究回忆起来的只有昏过去之前自己小道侣那一声撕心裂肺的叫喊,像是痛了心一般。
“不要哭!”齐舒猛然睁开眼,那一身红衣的少年就在他床前睁着眼睛看着他,眸子里一片的关切之意。
齐舒心头一暖,知道自己还是被他救了,可是,一抬手,他却惊讶地发现了自己体内的变化——竟然是不知不觉结婴了!而且此刻全身灵力浩大到可怕,比之前的修为强上百倍!
顿了那么一秒,齐舒先是惊讶而后却是后怕,逆天而行,付出的代价就有多大!
想到这里,齐舒已经是不顾温情地质问了:“这是怎么回事!”
百里盟略委屈的小眼神看着齐舒:“舒舒,你难道不开心?我可是费了好大的劲才把你救回来的……”
“可是,又用了乾坤鼎?”齐舒心里隐隐有猜测,这样的逆天功能,怕是只有乾坤鼎可以做到了。
果然不出所料,百里盟犹豫半刻还是点头。
“啪!”的一声,齐舒却是毫不犹豫一巴掌过去,狠戾无比:“我记得我曾经说过,不许再用乾坤鼎!”
“舒舒……”百里盟惊愕地捂着脸,可是在齐舒愤怒的目光下再也说不出话来。
如果是以前,或许百里盟会委屈哭诉一番,可是现在的他岂不懂齐舒的苦心——爱之深恨之切。只是因为在乎,害怕自己被那乾坤鼎伤害而已。这世间,也就齐舒会这般毫不犹豫地打自己了。
这样的舒舒,他怎敢怎舍得再次怒颜相对?
“舒舒,对不起,我下次不会了。”百里盟终究忍不住抱住了那险些失去了的人,闻着那熟悉的味道,似乎一切都已经甘心。
齐舒微微叹了一口气,这样的百里盟却更让他心疼,心头已经是软了下来,他任由百里盟抱着自己,轻轻地扶过那一头青丝:“盟盟,你长大了。”
是的,人总会长大。齐舒当时初见的那个孩子,终于还是在他看不见的地方慢慢长大。
可是,眼光触及百里盟那一片的红色的衣角,齐舒似有千言万语,以及……不详之意。
成长,总是要付出代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