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霆琛坐在沙发上一言不发,手上捏着一个烟要点不点的。
阿彪静候在面前等他说话。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了,终于,沙发上的男人有了点反应。
他没有说话,而是将烟放到嘴边点燃,紧跟着起身朝他走来。
阿彪瞧见他这一举动莫名心慌,额头渗出两颗汗珠。
倏地,膝盖被狠狠踹了一脚。
阿彪下跪,阎霆琛单手押住他的后颈,逼他整颗脑袋被压在玻璃茶几上。
他俯身,似笑非笑地问道:“你的意思是,季云栀现在都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了,再让她去医院目睹她养父死,也好她后面了无牵挂去死对吗?”
这段时间阿彪一直尽心尽责在医院里,根本不知道古堡内发生了什么,否则也不会开口还是称呼季云栀为“少奶奶”。
不过到底是跟在阎霆琛身边多年,听这话大概也能猜到三爷又和少奶奶吵架了,少奶奶这会儿被三爷折磨得半死不活。
阿彪被迫歪着脑袋,喉结处不偏不倚抵在锋利的桌角,只要阎霆琛再用一下力,喉结轻易可被戳进去出血。
若是别人遇到这种事情,怕是只会顾着求饶。
阿彪却青紫着脸色,艰难地挤出声音道:“对不起三爷。我这就向医院那边施压,要是他们救不了少奶奶的养父,他们就等着陪葬吧。”
阎霆琛这才松开他,冷声补充:“还有你。”
阿彪脖侧被勒出一条触目惊心的红痕,待被松开顾不上检查,立马应了声“是”。
后面他便被叫滚了。
丹尼尔也是。
两个人出门后,阿彪转头向丹尼尔问起了三爷和少奶奶之间具体发生了什么事。
丹尼尔都告诉了他,最后忍不住叹气,“你说他们什么时候和好啊?这几天所有人都因为她而遭殃了。”
目前丹尼尔对季云栀印象不怎么样,心里总认为要不是她,老大也不会这么不理智。
阿彪听完皱了皱眉,但并没有回答丹尼尔的话,直接上车走了,留下丹尼尔一个人在原地腹诽他跟寒征一样没礼貌。
*
季云栀很能忍,至今不肯服软,阎霆琛已经忍得有点受不了了。
生怕她真的会因为长时间被关在房间里想不开,最后还是主动找上她,说放她能够在古堡里活动。
不过挂在她身上的锁链还是没有摘下来。
只是哪怕主卧的门每天都大敞着,季云栀仍然不出门。
阎霆琛软硬各种方法都试了,季云栀还是不理他,甚至后半夜还发起了高烧。
要不是阎霆琛发现及时,怕是她真的要烧成痴呆了。
最后他直接强拽着她出来透气。
客厅里。
阎霆琛将发着高烧的季云栀抱坐在腿上,让她脑袋靠在自己胸膛,而他手上正端着半碗药汤。
高烧让季云栀无力挣扎,脑袋晕晕乎乎的,脸色惨白如纸,整个人像极了失去生命力的橱窗瓷娃娃。
男人看她这副样子就来气,冷声骂道:“季云栀,看看你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晚点我就把你丢大街上去,说不定还能帮路人辟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