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云栀用力推开他,使出浑身力气狠狠地往他脸上扇了一巴掌。
“啪——”
一声响亮的耳光声。
她手腕上被迫佩戴的锁链,此刻也随着动作发出了响声。
本该觉得悦耳的声音,在季云栀听来却刺耳极了。
气氛在顷刻间冷得窒息。
在场的管家,佣人,保镖,大气都不敢喘。
阎霆琛被打得偏过头,右脸一道显眼的指痕红印。
男人顶了下腮帮子,回头紧紧注视着季云栀。
她掉着眼泪,浑身发抖,看起来惹人怜爱极了。
放在平日里,他肯定动摇,忍不住将她抱在怀里,千方百计找着借口跟她和好。
现在。
他却走近她,伸手轻掐了一下她的脸,勾唇笑了声,声音低沉温柔问她:“我说错了吗?”
没有说错。
季云栀清楚明白。
可不就是情妇吗。
这就是她曾经所希望的。
当初她为了救养父找上门,阎霆琛同意帮忙,前提条件是做他的女人。她听到这话下意识误解就是当情妇,后来才知道,在他这里,他是希望自己成为他的妻子。
因为这事,他们激烈争执过。
在她看来,情妇和妻子的区别可太大了。
当他的情妇,等他什么时候对自己玩腻了,她就随时可以走人。
当他的妻子……这个名声听起来虽然好,实际上枷锁重重。
现在阎霆琛自己反悔了。
她本应该觉得高兴才对,可是,她也说不上为什么,眼泪完全抑制不住地滑落下来。
事情好像变得越来越复杂了。
她不是阎霆琛的妻子,是情妇,却比妻子更没有自由。
在这一刻,阎霆琛将她彻彻底底沦为阶下囚,冷漠地发号施令:“把季云栀关去卧房,没有我的允许,不准她出来。”
两个人的关系从这天起僵得可怕。
*
阳光明媚的下午,卧房内却一片阴冷,空气里还隐隐散发着檀香气味。
季云栀穿着宽大的浴袍蜷缩在角落里,肩膀处吻痕若隐若现。
最为明显的是脖子,被掐出一道很深很深的红色凹痕。
在那种事上,男人都是兽性行为,更不要提在暴怒的情况下……
两名女佣正在卧房内收拾着潮湿的床被,顺带将地板上好几瓶用空的小瓶子收进垃圾桶。
看到这些小瓶子,其中一名女佣又抬眼看了角落里的季云栀。
她是如此清晰可见的苍白憔悴,完全失去了平日里的温柔和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