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般若听他话中藏话,懒得与他多加见识,直入要事。
“那你想明白,怎样摘掉扶桑这个毒瘤吗?”
“南方有游击能人,平民背景与官吏行伍打不到干系,请他以误入扶桑领土,颠倒是非实情,让扶桑天皇放下戒心,提起露出阴谋祸心。”
曾敬战略清晰,当即领会到萧般若话中典故之战术,并善于调用民间能人。
牧云祈颔首,沉吟接话:“我在军中,引礼部尚书等人多看扶桑害我国人的手段狠戾,帮助他们看清扶桑阴奉阳违假面下的意图。”
“礼部官吏向来循规蹈矩,胆怯保守,出征前提议议和,极力反对出兵抗击扶桑。想让顽固不化的老头们思绪开明,怕是艰难。”
经被迫拉入亲爹争权夺利棋局,萧般若见过,也领教过皇家与朝廷官吏行事风格,当即倾吐难点。
曾敬朝牧云祈盔甲擂了一拳,眉宇舒张,优哉游哉道:“四妹,你夫君牧云祈可是文臣之首,那群酸文老家伙便是集体围攻,也不够量。”
末了,他记起几年前一件大事,神秘兮兮一笑。
“四妹借此机会,好好就近欣赏牧相再现群战舌儒的亮彩。文战与武将上阵杀敌的凶险精彩,有过之而无不及呢。”
一听,萧般若美眸荡起晶亮光芒,灼灼望向牧云祈,好奇心大涨。
早在上京途中,她便听到坊间歌颂,牧云祈乃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良辅与独相,百闻不如一见……
倒是更能了解盟友能力,便与日后提交易条件了。
曾敬见萧般若一脸希冀,羡慕目光在萧般若与牧云祈之间来回逡巡一圈,愈发思念起京城娇妻司观南。
“我新婚不过几月,便领命奔赴战场,也不知府中情况。南儿纯良心善,那些世家高官夫人惯会捧高踩低,指定趁我不在,拿话恶心她了。”
萧般若不予认同,神色清冷,全然当做没听到。
牧云祈一介男儿,且与司观南不熟,更不会接话宽慰曾敬。
于是,夫妇两人泰然处之,一人盘腿坐在锦团上卜卦,一人沉稳落座案牍前批阅文书。
曾敬叹息无趣,自觉离开营帐,前去安排要事。
往后五日,萧般若陪同牧云祈,亲眼见到他带着身肩谈判的礼部尚书等人在伤兵营帐,和化作焦土孤城来回转动。
一路上,藩国难民无数。
难民们见到牧云祈与天朝将士,即便身伤残疾,也拖动病躯,感激跪拜。
“天朝神兵所向披靡,保护我们夺回家园,我们世世代代都会铭记你们大恩大德!”
又对着京城皇宫所在方向,磕头高呼。
“大帝万岁万万岁!”
车仪远去几里,百姓洪亮纯粹犹在耳边响起,久久不散。
礼部尚书闻声落泪,思及扶桑在战场上灭人性,极端残忍的手段,愤然拍案而起,气煞到极点,张口严厉批判。
“泯灭人性啊!古往今来,白起杀神破一城屠尽一城百姓,已是遗臭万年,后人以此为鉴!”
“即是对敌国俘虏,历朝历代皆是好言相劝,绝不敢恶意虐待啊!”
萧般若听得啧啧暗赞。
牧云祈果真厉害!
明明没做任何事,没耍半点技巧,但轻易取得似使了百般手段后的成果,人才啊!
想着,萧般若眼尖瞥见一骑兵神色急措奔来,悄然钻出马车,接下送来的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