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全德在柳燕辞亲信掩护下,秘密离开。
厅内,阮静檀盯着赵全德远去的背影,冷艳绝尘的脸上没有一丝笑意,犹如数九寒冬沁满清冷。
连同室内烛光,也触及挂霜。
柳燕辞眉关紧锁坐在高位,手指蜷缩,温煦面容泄露一缕惊惶,显然心神未定。
这一明棋若下对,他方气势长虹,只需安宁等待父皇辞世。
否则,他的太子宝座也难保了。
见他玉面青白,阮静檀冷眸轻敛:“国舅贵气不纯,殿下应当远离,慎思慎行。”
方才她仔细观察赵全德,似看到他命带四恶杀神,非良善交好之辈。
凉风拂入,阮静檀风袖飘逸,厅外雪白反季玉兰花不及她半分幽清艳绝。
精致绝美风姿,骨子泛出的冷寂,隔绝旁人靠近,孤傲气质令人心越发拨凉。
柳燕辞摇头,嘴角扯出一丝无力淡笑:“孤与赵家相生相圣,舅舅更像是长在身上的臂膀,生卸则自伤根基。檀儿,舅舅不会背叛孤,兴许是你看错了。”
话已带到,对方不肯相信,阮静檀性格使然,惯不会再多言,甚至与其争辩,力证自己卜卦的精准。
两手叠交,阮静檀不受丝毫波动,行礼退下。
柳燕辞看到她公事公办的冷漠模样,心被扎入一根利刺,落在她身段与美貌的视线愈发灼热,温柔笑意散发威严。
“檀儿,你立功还未讨赏呢,就赏你今夜留在孤的寝宫。”
阮静檀顺从扭身,对上柳燕辞无声暗示,主动上前,钻入其怀中,明眸依旧清冷无波。
下颌微俯,轻嗅冰雪般美人芳香,柳燕辞两指捏住阮静檀雪腮,满意颔首一息,视线下移到其平坦小腹。
“檀儿修习相术,应当也有办法早点怀上孤的龙子吧。”
阮静檀清凌凌冷眸闪过不悦,正要摇头否定,耳际响起柳燕辞阴沉命令。
“父皇近日对孤生出诸多不满,无非是孤还没有龙子。不要浪费你的出色容貌与相术师血脉,想办法赶在其他三人前,生下龙子!”
阮静檀认命垂首,惹来柳燕辞称心朗笑。
“母凭子贵,孤届时升你为侧妃。若你再立下几次从龙之功,等孤登上宝座,赐你为六宫之首,也未尝不可。”
夜黑无边,东宫太子寝殿温存旖旎。
北境藩国,扶桑节节败退。
一日后,鄞州水师总兵顺利着陆,从后背痛击扶桑。
兵团改良的每艘板船自带百炮,利器与水兵丰富的作战经验下,火势全开,扶桑精锐难以抵挡。
不足三日,扶桑往北撤退,藩国夺回的领土至此还差小半。
然而,扶桑人生性残忍,把当地百姓做人肉炮弹,甚至在撤退前大肆在城内烧光杀掠。
等水师总将沈惟庸带兵上岸进城后,入目只剩下衣衫褴褛的难民,和寸草不生的焦土,堪称人间炼狱。
众将士见此,纷纷被城内的浓郁复杂烧焦味,激到扶墙呕吐。
捷报送到玉京,议事营房寂静无声,众人满脸哀痛,不见一丝胜利的喜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