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全德被卡到脸红脖子粗,又不敢挣扎动手,憋出最后口气,嘶声力竭。
话落,柳燕辞呼吸一窒,愕然松开赵全德。
下一息,他头疼胀痛,宛若有虫子在啃噬骨肉,连忙抬手紧捂住头颅,拧眉低吼:“孤要安神汤!”
阮静檀神色如常起身,快步去命人备药。
近日,太子频频犯头疾,太医查出根源,劝他勿忧思,多平健。
可太子一想到父皇宠爱七皇子,当前又跳出一个私生子曾敬,且曾敬手握北境铁骑,势不可挡。
后方还有命大的柳权衡,多次派出暗杀皆失败。
前有狼后有虎,鹰隼毒蛇环伺其中,令他东宫之位摇摇欲坠。
偏在危急时刻,母族赵家尽给他添事!
赵全德半脚圣经阎王殿,侥幸拿回小命,也顾不上尊卑,下意识远离柳燕辞,轻拍抚胸口来缓和喘息。
片刻后,宫女端着汤药,疾步平稳上前,伺候太子服用。
猛药下腹,太子头痛情况立刻立竿见影。
门外,萧般若挑眉扫眼殿内三人面色,识趣往一侧躲去等待,坚决不去触霉头。
太子眉目冷凝,怒瞪赵全德:“那孤再问舅舅,你可知父皇自登基以来,今早头一回不上朝?倘若内阁与世家知晓那美人乃出自赵家手笔,我与母后岂不成祸乱朝纲的罪贼!”
“殿下严重了。圣上久服药而无效,赵家抱着拳拳之心,选择民间冲喜法子。于工于理,您和娘娘乃顾全大局,舍弃自身宠爱,只为救圣上呀,何来罪过呢?”
赵全德面露惶恐,跪地垂首解释。
听到国舅在场,萧般若好奇探出半只眼眸,想瞧一瞧私吞官粮,差点害远援军战败的贪官。
恰巧这一眼,她的角度瞥见赵全德眼底一闪而过的阴霾。
原来太子与赵家并非同心呀!
最终,柳燕辞被赵全德说的哑口无言,寻思自身不会牵涉其中,一时半会儿也没了心思去追究其他。
“檀儿,你替孤送一送舅舅吧。”
眉宇浮现疲倦,柳燕辞就势捏了捏旁侧的阮静檀酥手。
阮静檀冷然看眼赵全德,礼数俱全地抬袖示意。
赵全德擦去额头浅冒的汗珠,朝太子虚拜一礼,便急措离宫。
屋檐下琉璃灯盏璀璨光华,萧般若顺着亮光,眸光清冷地望向赵全德,唇角徐徐翘起愉悦弧度。
她看到,赵全德死于点天灯刑罚。
这等害国害民的狗官,死有余辜!
两人走远后,萧般若信步到殿内,全然不理柳燕辞的状态,讥笑添油加醋。
“万人之下的太子,竟也要屈服于下等人。难怪皇帝对你继位一事,再三犹豫。”
柳燕辞倏地抬头,俊朗柔和五官重新被怒火覆盖,寒声呵斥。
“妖言惑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