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
“老爷回来发了好大一通火,具体什么事情奴婢不清楚,都在等着您过去,怕是对您不利啊!”
姜亦绵心中惶惑,抬脚朝正厅走。
行至正厅,外面候着大批的丫鬟婆子,大房、二房、三房的都在,连禁足的姜宝瑜和姜心兰也在。阵仗这么大,姜亦绵面上不显,迈开腿往里走,朝着长辈们一一行礼。
姜叙率先发话,怒声呵斥:“跪下!”
姜亦绵顿时噗通一声跪在青石板地面上,刺得人膝盖骨生疼。
“父亲,不知女儿做错了什么?”
“看看!这样的折子还有五六本。”
姜叙丢过来一本弹劾的奏折,上面写着家风不正,教女无方!要他暂挂官职,整治宅内,注意影响。
姜亦绵看到那奏折的落款——萧章。
她突然联想到下午来请拜见表兄的女子,萧念卿。
那女子在京城久负盛名,第一美人,心悦首辅徐珩却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莫不是此次流言也有她在暗中推波助澜?
“父亲,女儿清清白白,平白遭此流言之祸,连累了父亲,女儿不孝,请父亲责罚。”
她嗓音轻柔,泫然欲泣,有委屈也受着的样子,姜叙火气消了不少,毕竟她说得对,她也是受害者。
姜叙缓了神色,“起来吧,地上凉。”
“女儿谢过父亲。”姜亦绵起身退到一旁,又听姜叙开口。
“今日你出门久久未归,这外头流言跟刀子似的,出去做什么?”
“回父亲的话,女儿出门挑几身厚点的料子做过冬的衣裳,谁料听到了关于女儿的流言,心中愤懑,想回来请父亲做主。没想到反倒牵连了父亲被弹劾。”
“这件事本来你就没错,不用道歉。”姜叙侧头盯着姜宝瑜。
姜宝瑜顿时一缩脖子,拉了拉姜夫人的衣袖,有些怕,父亲凶起来很可怕。
“女儿家的玩笑开大了些,倒是让外人看了丑去。”姜夫人立刻替姜宝瑜打圆场,转而把矛头指向姜心兰。
“心兰这丫头,平日里规规矩矩,怎的撺掇宝瑜做这种害自家姐妹的事情来。二嫂啊,多上点心,咱们姜家同气连枝,我家老爷出事,整个姜家都要遭殃的。”
二房媳妇李婉婉顿时面露难色,只能扯出一个难看的笑来掩饰此刻的尴尬。她母家不显,靠着姜家生活,平时又是个软性子,也说不出什么重话来,是个好拿捏的。
“大嫂所言极是,我定当严加管教她。”
二老爷姜理也是一脸不快的瞥了一眼自家媳妇和女儿,吹胡子瞪眼冷哼一声。
姜叙也将目光放到了自家二弟身上,语气不悦,“二弟啊,平时少逛几回花楼,多照看家里。”
姜理立马露出个心虚的表情来,连忙应声,“是,大哥教训的是。”
一大家子人坐着,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也不敢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