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步声越来越远,只留下“玲玲”破败的尸体挂在那处狭小的空间里,无人问津。
…………
“唔……”
一阵断断续续的痛呼声响起。
一个堆放着杂乱不堪的小房间里,靠墙的角落里,摆放着一张木板床,床上躺着一个小小的身影,身上盖着一床乌黑麻黑的被子。
那人接连不断的发出阵阵的痛呼声,凌乱的头发散落在散发着异味的枕头上。苍白的面庞,双眼紧紧的闭着,额上满是大滴大滴的汗珠儿。
像是被梦魇住似的,挣扎不出来,不停的摆着小脑袋。低低的呓语着什么,边上却无人来叫醒她。
倏的,那双紧闭着的双眸睁开了!
一双黝黑清澈澄明眸子,经过短暂的迷茫,很快的恢复了清明。
转过头,甩着浑浑噩噩的头,费力地支起胳膊,支撑着身体四下打量着。
四遭的环境显得陌生,却隐约有些熟悉,有一点点少许的印象。眼前一阵眩晕,身体支撑不住,倒在了床上。
一段陌生的记忆涌入脑中,充斥着她的头巨痛,小嘴里忍不住发出一声细细的痛呼声。
良久……
这阵巨痛感慢慢地消退,她歪躺在床上,大口大口的喘气,却是笑了!
呵呵……嘶哑的笑声从小嘴里传了出来。
声音越来越大,似乎是从心底发出的喜悦,止也止不住,就是要笑出来。
笑声传了出去,以致于在外面的人都能听到。
一阵高低不平,杂踏的脚步声有远及近传来,人未到,叫骂声先道:“死丫头,装病了好几天,醒了也不知道出来做活,笑屁笑!今天不想吃饭了吧?”
“咣当――!”
破旧的房门被暴力推开,震动了几下,震落下不少尘埃。
从穿透过来的阳光照射下,隐约露出若隐若现被扭曲的脸。
“死丫头,赶紧起来,再装死的话老娘抽不死你!”
一个矮胖的中年妇女走了进来,伸手抓着头发便粗暴地把床上的人拖了下来,扭身便要拖着人出去。
谁知,那人抬手在她的腕间轻轻抚过,她的手一麻,便松开了手。
地上的人儿吃力的抓着床沿,借着力从地上爬了起来,抬起头紧喘了几口气,“小婶婶不用急,我马上就来!”
那人儿弯腰抓起搭在床边上的破衣服穿了起来,虽然全身无力,但仍是麻利的穿好,趿着鞋子率先的走出了房门。
那妇人傻傻的看着已经走出房间的人,半天回不过神来。
这赔钱货今天这么听话?
太阳打西边升出来滴?
那人儿走出房间后,抬手搭在眼前,温暖的太阳照射在身上,带着微微的风吹起她齐肩的发,从肺腔里吐出一口浊气,心里默默的说着:“还是活着好啊!”
眨眨眼眸,走向一间低矮四处透风的土房子里,走到灶门前坐下,捡起稻草塞进灶膛,拿起了火柴盒,拿出一根火柴点燃了稻草。
在膝盖上撇断几根枯树枝架在了稻草上,起身拍了拍手,打水放入锅中,半锅水后,盖上了盖子。
抓起墙角发黄的烂菜叶子丢入大木盆中,洗巴洗巴,剁碎丢入锅中。再从边上的破袋子中拿起木瓢舀起了糠皮,倒入锅中,搅拌了几下。
回到灶前坐下,明明暗暗的火光,照在她的小脸上,心不在焉儿的走着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