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他便不想说话了。
他想说,对不起。
他想说,我错了。
但这些道歉翻来覆去,最后莫名又在脑子里搅成了其他的样子,好像又变成了他想和她说点别的:可是,无论你信还是不信,我现在真的……
真的什么呢,男人自己都倏然怔住。
喜欢?仰慕?爱?
这几个字无论哪个都沉重的令他害怕,连想一想都怯懦到不敢。
可我还是想要你离我近一些,更近一些。
刚刚连将枕在肩上也觉拘谨的男人垂着眼睫,他索性压下一切开口的欲望,沉默着伸出手臂,做出了一个张开怀抱的动作。
他到底还是想要将选择权交给她自己。
是起身离开,再也不管他,任由他尴尬的静默下去;还是无视他现在的请求,只继续维持原本的距离。
都随她的。
她高兴就好,待他怎么样都行。
秦情看着他的这个动作,轻声问:“要我拒绝呢?”她半开玩笑似的,轻描淡写:“会生气吗?”
他摇头。
“那……”她故作苦恼的拉长尾音,又问,“会影响我们的合作吗?”
他继续摇头:“本来就是大哥在和你签合同,我不会干涉的——该是你的就都是你的,他要不愿给你,我到时候帮你。”
少女弯着眼睛,很愉快的笑起来。
“好吧。”她点点头,又伸出手臂,很慷慨的说:“那就可以原谅你了。”
黑狼眼中那个用光为自己镀上一层毛绒金边的小动物,现在慢悠悠地把自己主动送了过去。
羽蛇不知何时从肩上落下,静悄悄的飞到了一边。于是这一整个完整的宝物,便只被他一个人用手臂拥住,小心翼翼地藏在了怀里。
柔软的,温暖的,亲密无间的。
“……对不起。”他低着头,下颌蹭着女孩柔软蓬松的额发,他想要对她笑,却莫名笑不出来。
我曾对你那样不好,对不起。
“没关系。”秦情的脸颊贴着他的心口处,一遍又一遍地,不厌其烦的回应着:“我原谅你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