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林景声还是想办法把自己嘴巴洗干净了。
霍宗池白天上班下午回家,云颂基本确定下自己的工作内容,他饭做得一般,庆幸霍宗池并不挑食。
霍宗池到付家的时候跟云颂现在差不多大,挣的全是体力钱,腿因为割草机使用不当受伤后没得到充分休息,伤口老不好。他穿着宽大的工装裤遮挡掩饰,云颂同情心泛滥地私底下慰问,他没有能随意支配的钱,就给霍宗池一些吃的,霍宗池不肯要,云颂一不高兴,他就收下了。
不管吃什么,霍宗池好像都能咽下去。
有次他回来得很晚,云颂刚把林景声带上楼睡着,霍宗池就进门了。云颂不禁吓,每回看见悄无声息出现的雇主都会吓一跳。
霍宗池先是在厨房转了一圈,喝了杯水,云颂问他要吃点什么,霍宗池说:“真是管得很多。”
没想到自己可以不用管那么多的云颂兴高采烈地说了声对不起,我先走了。
霍宗池丢给他一把钥匙说:“车库里那辆旧车你去开,免得你因为迟到耽误工作。”
云颂惶恐地弯了弯腰,把钥匙往回推,说:“这有点超过了,我可以早一点起来。”
“然后呢?”霍宗池烦躁问,“再在走的时候装可怜博同情让我送你回家,你喜欢这样做你擅长做的让别人为难是吗?”
云颂担心霍宗池是不是工作太累导致的幻觉,为什么尽说些非常奇怪且主观性极强的话,自己什么时候让他送过呢。
他无奈地收下钥匙,劝他说:“我知道了,你早点休息吧。”
不用他说,霍宗池自己都发觉他该休息一阵了。
那天没能完成的事他根本没怎么放在心上,常年禁欲生活不会让他对云颂的身体多余的留念,可他却做过一次梦,梦到十七八岁的云颂在听说霍舒玉的厂子快倒闭时瞒着付习州跑出来,说要给他钱,让他不要担心。
真是搞笑,他不知道这一切都是付习州做的吗?还那么急匆匆找来,明明只要让他滚就行了,霍宗池在梦里盯着云颂,一会儿又天旋地转地换了视角,看到了他自己,对云颂说你真是无可救药了。
当初他对云颂说的是这句话吗?他记不清了。
霍宗池现在好像什么都有,算得上世俗意义上的成功,他学关远瑶一步步往上爬,住别墅,投资商业楼,光鲜亮丽,但他依然摆脱不了部分曾经遗留的阴影,阴影底下正好一块伤,到现在还没能结成疤。
他不喜欢这梦。
文林把剩下的钱全都还给了云颂,他去商场做小孩陪玩,挨了小孩不少踹,把钱还给云颂的时候,手背上还带着块淤青。
云颂说:“走,我请你吃过桥米线。”
文林就骑着小电驴载云颂挑了家他觉得最好吃的过桥米线。
他是为了跑外卖在大学闲置群里买的二手小电驴,不贵,那个价钱云颂知道不好买,他一直都很想要一辆小电驴,但没有找到合适的,所以坐到后座的时候不停用心感受着自由的风。
云颂戴的头盔不稳,路过一条斑马线时他觉得好像有辆车窗里的人特别像霍宗池,但没等他确定,文林车就启动了。
吃完米线他刚到家,霍宗池的电话就来了,问他在哪里。
云颂把热水壶烧上,翻看冰箱里刚拿出的面包保质期,说,“在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