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陈墨的思想,谈事情那肯定是要一边喝酒一边吃肉才能把事情谈好,因为吃一张桌子上的饭菜能让人无自觉的和对方产生亲近感,这就像泡沫经济时期的日本黑社会大佬喜欢在澡堂谈事情是一个道理。
然而苏静却是带陈墨来到了京郊的一处庭院,这地方的隐秘性和安保程度简直令人瞠目结舌,他已经快记不得来的这一路上被多少披重甲持长戟背火枪的禁军士兵盘问搜身。
现在陈墨站在庭院大门处,他只觉得这大门貌不惊人,就一扇普通的木制双开门,像是母亲老家那边随处可见的农家小院。
见到二人走来,门口值班的两名军士便快步迎来。
“请问是苏大人和陈大人吗?”一位个子稍高的军士说道。
苏静点头不语。
“久仰,那就由下官带二位大人进院。”说罢,那两名军士便从身后取出两条黑带,轻步走到苏静和陈墨身后。
“多有得罪。”
陈墨已经很久没见过这阵仗了,他记得上次被蒙黑条还是战俘训练那时候,再久远一点的话那就要扯到小时候看到的黑帮电影了,这他妈是上刑还是吃饭啊!
军士并没有直接接触二人,而通过一张布条牵引二人向内走去,说个很不恰当的比喻,眼下这种境遇让陈墨想起了以前休假,自己带家里那条傻狗去公园遛弯时的场景。
按照自己走一步大概是七十五厘米来算,现在他已经快走了小百米距离。
而根据期间速度明显降低频率和手上布条的倾斜程度分析。
他们一直在同一个地方绕圈子!这就是在整人!说不定那位贵人正坐在茶桌后面看他俩笑话!
陈墨心里有些不舒,这种情况说领导对你进行考核说的过去,说他在故意折磨你好来显摆自己的地位,也说得过去。
“二位大人,咱们到了,辛苦二位大人了。”
一百二十米左右,走了十分钟,十分钟一百米,爬也该爬完了。
陈墨心中可以肯定一个答案,这位贵人就是在给他们下马威,先前那一道又一道的盘问,就是让来者明白这宅子主人的身份不凡。
接着通过蒙着眼睛剥夺感官,再有意放慢速度让人失去对空间的把握,营造出人对未知本能的恐惧,以及加深对主人的敬畏或者畏惧。
这三板斧倒是让这人玩明白了,可惜啊,今天你碰见了我,哥们接受的训练就是你这一套方案的变体。
随着黑布的揭开,阳光迅速刺入瞳孔,光暗的转变让苏静下意识眯起眼睛。
而陈墨则是一直闭着眼睛,这样他就可以较快地适应光线变化,这就是为什么以前的水手们喜欢戴单眼罩的原因。
他们此时身处离岸数十米的湖心亭上,周围是墨绿色的湖泊,而所谓的那位贵人在躲在他们面前的那道白色帷幕之后。
好一个无天无地之所。
“玉京城防保安司把总苏静携镇邪门巡察陈墨参见安大人,安大人千岁千岁千千岁。”苏静单膝跪地左手置于膝盖上,右手杵地,声音不大不小,动作无暇得像是深宅大院里的管家。
陈墨也学着苏静那样子施礼问好,只不过可能是由于今天早上吃的有点多的原因,刚刚蹲下去的时候胃里有点嗳气。
“免礼平身。”空灵婉转的声音从帷幕后传了出来。
嗯?女人?不过这声音真好听,像是黄鹂鸣叫在幽静的山谷。
“谢大人。”二人齐声道。
“嗯,赐座吧。”
话音刚落,帷幕后便走出两名脸戴面纱的宫女走着款款碎步给二人端来小凳。
“你就是陈墨?”
屁股还没坐热乎,帷幕后的人又发话了。
不得已,陈墨只得再次起身行抱拳礼“回大人,小人正是陈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