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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持听完她说回忆,只微微一笑。
“施主可听过佛经里关于爱情的经文?”
“有听过一二。”
住持接下去说:“正所谓一切恩爱会、无常难得久、生世多畏惧、命危于晨露,由爱故生忧,由爱故生怖,若离于爱者,无忧亦无怖。”
说到这,住持顿了顿,笑容更深了,“因为一个人有了爱,就有了牵挂,所以会产生忧虑和恐慌。若心中没有了爱之后,便赤条条的来赤条条的去,了无牵挂,也就没有忧虑和恐慌了,施主你觉得呢。”
“可我放不下。”
如果那么容易就放下了,顾宸霖怎么会让她牵挂了六年,本来就在好久前就该斩断的爱恨,硬是生生拖到现在。
“所以你待在这最多便是静心,如若你想除却烦恼还得你亲自解决才行。避世虽然是一个好方法,可孽债终究自己来偿还。”
“大师,我知道了。”林笙雅双手合十,朝他拜了拜,以表感激。
住持拿着垫子走掉。
台子上又只有林笙雅一人了。
她双手撑着下巴,看着悠茫的山,深深叹息一口气。
过不了几日她就会离开这里了。
也不知道顾宸霖签下离婚协议了没有,不过……他肯定会很气很气吧。
————
化妆间里,顾宸霖听完沈洋的一席话,并没有震惊与后悔,而是冷淡。
“说够了吗?”他的声音极其冰冷。
“你……”沈洋好奇他的反应,不该是这样啊。
“很意外吗,认为我从此就该对林笙雅唾弃,对逝去的乔诗语追忆吗?”
顾宸霖嘴角扬起一丝嘲笑。
“那你……也不该……”
“我就算对乔诗语愧疚,也不会放手林笙雅。乔诗语自己选择的路不能怪任何人。而你……”顾宸霖轻笑一声,“你又是个什么东西,哪怕这些事情不掺杂任何水分,我们三个人之间的事情哪能轮得到你来插手、你做上帝裁判员?你以为你是谁。”
顾宸霖知道在沈洋这是不可能问出林笙雅所在的地方,气得踢了一下掉落在一侧的罐子,直接走出了这个房间。
打开门的时候,外面的人都一哄而散。
他冷眼扫过他们,直接拿了车钥匙去取车。
开往市中心的路途之中,他的脸被夕阳的余晖照得十分通透,碎发下的眉头紧蹙在一块。
沈洋说的事情,如果是林笙雅离开自己身边的目的,他只觉得可笑。
将车停在海边,他走出车里靠在车门上。
如果说是林笙雅害死的乔诗语,那还不如说一切的罪魁祸首是他。
可他知道如果乔诗语没有动摇,那么故事也本不该是这样。
林笙雅是介绍了白乾给她认识。
但也只充当了这一个功能。
接下来吵架,是林笙雅为源头,因为乔诗语认为他和林笙雅的关系太近,要他完全不关注她这个侄女,结婚后搬离这个城市,一起去b市打拼。另一个就是结婚的话要求公开,不然不结。
但他那时候和公司有过约定,三十岁之前不公开恋情,于是他们拖着到了二十八岁也没能领结婚证。
而他也发现了乔诗语与白乾存在聊骚的短信。
之后牵扯的事情越来越多,两人的感情到最后只剩下了吵架。后来一次吵架中,她跑出去去了白乾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