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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线（第1页）

又做了这个梦

舒涵用力的揉了揉自己脸，楼道内已经很热闹了，舒涵打开手机已经四点多了，正是这栋楼的叔叔大姨们准备出摊的时候。

套上一件外套，随手呼噜一下自己的头发。

这里好像是个很大的宿舍，都是来自天南海北过来打工的人们。他们干的都是最基础的工作，生活过得苦，但是能吃的上饭，能给家里的孩子买几件新衣裳就够了。

可能都是这样的人们住在一起有一种相互依偎，互相取暖的感觉，也会吵架，但是过后也一样互相帮助过日子。

“姨”舒涵走到隔壁屋窗口，看着王姨在不大的屋子里折腾锅碗瓢盆，因为房间里没有灶台，房东大爷破例让王姨屋里买了几个大桶似的加热锅。

天气越来越冷，长长的楼道里王姨的窗户口冒着热气，和玉米的香味。王姨自己一个人来到这个城市，在地铁口附近卖早点，虽然说挣得不多，还只能在六点地铁刚开的时候卖一会，但是王姨还是每天干的很起劲。

王姨抬抬头看见窗户外面的舒涵，笑了笑。与往常不同的是王姨看起来眼圈黑黑的好像是没有休息好。

在舒涵包括这里的邻居们眼里这个女人是铁打的，早上卖早饭，八点去商场打扫卫生，中午的时候要去跑堂。

王姨是个南方村里来的，只有她自己一个人，楼里有很多都是两口子一起在城里打工，人们也很好奇王姨的男人呢。

有时候在一个工地的男人们喝酒时会议论一番，但是没有人真的会去问，只是默默地好奇。

微微胖的女人，有一个大大的眼睛，笑声很大，笑起来的时候会有两个酒窝，很讨喜。

“涵涵啊，赶紧进来。”王姨急忙把房间门打开，让舒涵进来，从保温箱子里拿出俩包子和一个玉米，就继续收拾那些物件。

舒涵捧着热腾腾的包子，盯着王姨收拾。

从舒涵刚收到录取通知书的时候，就急忙从县城往城里跑。他要给你赚一些学费，就阴差阳错的住进这个小楼里。

那时候王姨就已经在这里住了很多年了，因为房东大爷的特殊关照，都安排在走廊的最边上。

王姨刚开始也不会说什么，只是每次舒涵凌晨回家王姨都会从窗户外面扔包子玉米给他吃。

眼看着王姨收拾完东西，王姨往后退了两步，舒涵嘴巴咬着包子双手就抬起来箱子往楼下走，只是俩人一个默契。舒涵总会在没有事情，或者睡不着的时候陪着王姨摆摊。

从房子到地铁站需要步行三十分钟左右，王姨在身后拉了拉舒涵的外套，把他身后的帽子调正。

舒涵推着小推车，天空的地步慢慢撕开一个口子，漏出它红色与橙色相结合的内里，现在的天气呼出来的气已经有雾了，舒涵就用力的呼出一口气再转头让王姨看。

“你别那么着，呼着凉气了对身体不好！”

舒涵其实很享受每次和王姨出来摆摊

地铁站刚一开就有不少在附近住着的年轻人们，他们有很多穿着正装，努力的把自己融入这个城市里，大多都是刚毕业的，在公司里没有转正的。

王姨卖的东西都比其他摊子的便宜很多，而且干净还人好，很多人们都习惯了王姨的存在，都只在这个入口坐地铁。

王姨都记住了很多人们早上要买什么，人一过来就打包好递过去。

但是今天就很反常

“王姨，阿姨！”舒涵连续叫了好几声王姨就好像没听见似的盯着泡沫箱子发呆。

“哎！”最后一声舒涵把王姨从她的思绪抽离出来

王姨努力的恢复着往常的状态，笑呵呵的把包子和豆浆装好递出去。

每一个动作和表情舒涵看的很清楚，等卖完后舒涵把钱匣子收好，推着小车往家的方向走。

王姨走的越来越慢，舒涵回头看着穿着厚厚的棉衣外面穿着一个红色围裙的王姨，平日里王姨会在这条路上点着钱，嘴巴里念叨着等过年要给孩子买什么东西。但今天格外的反常。

舒涵的步子慢了下来，等王姨直直撞在舒涵的后背上

“王姨，你怎么了？发生什么事情了？”

王姨抬抬头看着舒涵，一句话也没有说

伸手捋了捋舒涵的头发，艰难的挤出一个很假的笑容，王姨没有接舒涵的话茬。

“小涵，马上就要毕业了是吧，是不是要准备考研了？”

“嗯，明年就毕业了”

“小涵真有出息，考上了这么好的大学，成绩也好。你快熬出头了孩子，好日子就要来了”王姨自顾自的说起来

两人就缓步走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