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绍仪只是淡淡一笑,突然伸手拿出两个瓶子,那正是我床下的两瓶毒药。
“严公子,你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既然你刚才没有果断回应我,那现在你也没有回应我的机会了。我的人不仅要拿走这两瓶药,我还要向钱大人如实告知。”
我心头一惊,郝绍仪竟然能轻而易举在皇城里拿走我的药,他的手段可怕得让我震惊。
也正是如此,我没有犹豫地将信撕成了粉末。既然郝绍仪能轻易拿到我的药,指不定也有其他人能轻易拿到这封信,太子的事,我不想再发生第二遍。
郝绍仪看完满意地大笑,点头说道:“不愧是严公子,有胆识,没想到你做事还是依旧的干脆。”
我苦笑着回到:“在下没轻没重,不小心弄坏了这封信,郝大人千万可别再向钱大人告状了。”
这封信的确不能留在大理寺,更让我无比遗憾的是,这是小菀留给我的唯一封信,现如今却已被撕碎了,好像它从来没出现过一样。
望着随风飘荡的纸屑,我心如刀绞。我阴郁的心情也像这纸屑一样,漂浮不散。
郝绍仪也只是笑笑,没有说话。
卢怀方说过,菀儿在成为我下人之前,见过三皇子,那个大人物,多半也是三皇子了。
多可笑,三皇子为了除掉我,下了这么大一盘棋。和北齐人里外勾结。合谋布局。只为除掉我。
偏偏郝绍仪打乱这布局关键一环。他没有像约定中一样对我起疑,酒楼的细作好像也没有出手杀我,三皇子或许完全失算了。
饮鸩止渴为代价,就为了对付我,真的值得吗?难道这里面,还有其他的交易。
“严公子?严公子?你还好吧?”
我这才回过神来。
郝绍仪已经叫了我很多遍了。
“郝大人,我没事。”
“严公子,今晚好好休息吧,你脸色看上去很糟。信的事,我就不追究了,你别把心思浪费在多余的事上了,赵家的案子还等你去处理呢。”
我几乎脱口而出:“不行,郝大人,有些事,我还想再去问问大理寺大牢的那个太医,希望郝大人能同意。”
“别去了,他已经死了。”
“死了?”
我完全不敢相信。
郝绍仪像在讨论一件不起眼的小事一样,轻描淡写回道:“手下那群人没轻没重,一不小心用刑过重,把人弄死了。”
我拿起腰间的官印,气愤问道:“郝大人,还记得这枚官印吗?”
郝绍仪直勾勾看着我,没有说话。
我继续说道:“你把官印给我时,曾经说过,要经常清洗它,免得沾惹灰尘,不再是所谓的官印,我现在倒想问问郝大人,你的官印,还干净吗?有沾惹灰尘吗?有经常清洗吗?”
郝绍仪没动。他发出一种诡异的怪笑,这种笑声,不像是人能发出来的声音。
他向前了一步。
和我面对面,低沉说道:“杀他,我不会有任何犹豫,任何出卖大陈利益的人,我都会毫不犹豫的杀掉。”
“你敢杀他背后的人吗?”
郝绍仪诡异一笑,说出了一个模糊的回答:“未必能,也未必不能。”
未必不能?
我发觉我竟然一点都不了解郝绍仪,冷汗不知不觉流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