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听风声,风虽微,却往复不断。
在风中,郝绍仪突然伸出了手,像去抓什么一样,再细看时,他的手里竟然多了一朵蒲公英。
他摊开手心的蒲公英,平静说道:“没有任何东西能逃过我的手心。全都如这个蒲公英一样。”
郝绍仪眼里布满清晖。
那逃不了郝绍仪手心的蒲公英,是我,还是三皇子,亦或是其他人。
我不得而知。却无比后怕。
郝绍仪到底在布什么局。
“还是多留心赵廷之的事吧!”
郝绍仪丢给我一句冷冰冰的题外话。
他的话外之音已经很清楚了,赵廷之的事,我都顾不上,我如何又能处理小菀的事呢?
我吐出一口浊气。问出了压在心底里最后一个问题:“郝大人,我还是想问你,那个东门德济堂,到底是不是个陷阱。她约我去的目的是什么?”
“你去不去德济堂,根本不重要,因为德济堂里你要见的人,你已经见到了,京都小巷里你见的那个太医,就是德济堂等你的那个人。”
“你早就知道一切了?”
郝绍仪摇了摇头,说道:“这些都是事后查到的。不过,有一说一,你终究还是替我们大理寺除掉了一个北齐的亭驿,这份功劳,我们不会忘记的,我就不再向钱大人告你的状了。”
我并不在乎功劳。
我只是觉得难过。
世事如烟,我在想,如果那个时候,我听从那个术士的话,把薛菀焉留在身边,会不会是另一种结局。
我起了一个势,眼睛不敢再看薛菀焉。
我脸上虽然没有任何表情,内心早已心乱如麻。
“皇城里那个老太医,他有什么问题吗?”
郝绍仪似笑非笑回到:“严公子,这些,你就不要管了,我们大理寺自有分寸。”
他笑得意味深长,甚至有点骇人。
我隐隐感觉皇城那个太医也有问题,可是我已经无心继续深究了。
许久之后,我才缓过劲来,长长吸了一口气,时间也不早了,我该回皇城。
马车慢慢进入市井深处。天渐渐开始黑了。
马车还没走多远,一声熟悉的喊叫声叫住马夫。
“前面的马车,停一下。”
几个禁卫军模样的人拦住了去路。
禁卫军里,缓缓走出一个人,他走到马车前就停了下来。
没有掀开幕帘,只是平静说道:“严公子,别来无恙啊。”
马车盖着厚厚的幕帘,马车外的人却一眼认出了我的身份。
这个人绝对不简单。至少,他对我有所了解。
我掀开幕帘,一个熟悉的面孔出现了,竟然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