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皇后的眼中从来就没有华嫣,只要不惹到她,大多数的时候这个皇后嫡母还是好相处的,属于不害你也不是保你的一种。
但华嫣偏偏就惹到了她,要知道就算皇上不待见她,她也是皇后,手中的权利在那里摆着,她一说话下面的人颠儿颠儿的就照做了。
知晓‘封门’皇上是在盛怒之下做的决定,机灵的内侍到底不敢让人将华嫣的府邸全部封死,只是封死了内院,若是封死大门那可供人遐想的空间就太大了。
很快被封在府中的华嫣感受到了来自四面八方的‘恶意’,她祖母关她,父亲封她,皇后惩治她,目光所及之处全员恶人,以至于整个人都处于疯魔状态,在府中打杂物件儿,骂骂咧咧。
这么疯狂折腾了两天就歇了菜,每天一块豆腐一根青菜真的不足以支撑她折腾,只能躺在榻上哼唧咒骂,不过就是可怜了他的驸马,本着有难同当的原则吃着豆腐青菜,但。。。
人家吃的是一碗豆腐和一碗青菜,一日还是三餐,除了脸上有菜色,其他还不错。
且这驸马也有意思,晚上不睡偷摸拜佛,希望菩萨将华嫣给收了,救他出苦海还他自由。。。
大将军的事一了,南寰使臣就开始催促公主出嫁的事,距离十月十八只得六日了,紧张的很。
礼部上下又忙了起来,各家的夫人也让人留意为公主添妆的时间,京城的百姓也很快跟着一起热闹了起来,处处都在谈论着公主出嫁。
谷梁衡再一次进宫商讨两国合作的事宜,皇帝这个老丈人每次都是狮子大开口,谷梁衡这位战场杀神每次来都被他这个老岳父折磨的脑袋嗡嗡的,要知道砍价还价他真的不擅长。
“你们南寰家大业大富贵名声在外,我朝连续几年征战实在是日子艰难,你就再让一成,朕替东枢的百姓多谢你。”
两人又在说开铁矿的事,都说好一家一半了,皇帝忽然改口要六四,他还要占六,理由就是我穷我有理,我穷我可怜,我是你老丈人。
谷梁衡嘴角忍不住抽动,实在想不通,怎么当皇帝了还要亲自讨价还价?
“贤婿啊,这里就我们爷俩,岳父也不瞒着你,岳父。。。难啊。。。”
一听到肉麻的称呼,谷梁衡拳头都攥紧了,鸡皮疙瘩掉了一地,他一直都没说,他这个老岳父狡诈的很,有时候说话还让他心里翻滚,要是他的下属敢这样说话脑袋早就搬家了,偏眼前这人他动不得。
“贤婿啊~~~”
“应了。”
皇帝满意的笑了,“贤婿慷慨,朕要替东枢的百姓多谢你,一成的铁可以打造很多菜刀啊,很多锄头,多少人能因此糊口,贤婿大义。”
谷梁衡笑都笑不出来,当即决定先行离开,他怕他的老岳父又要改什么分成,他拍了。
见他走的着急,皇帝很是遗憾,而后又美滋滋的笑起来,回想谷梁衡进宫之前和老六说的话,忍不住就笑出了声来,他问:“朕要和谷梁衡砍价,怎么砍?”
他的老六说:“软着来,此人手腕铁血不拘言笑,他周围的人定然也是谨小慎微或者刚正不阿之辈,当极少遇到油滑之人,父皇软话里带着亲近,亲近中带着无赖,他定然浑然不舒服,只想尽早妥协抽身。”
他的老六哟,果然会做生意。
得意过后准备营业,努力批阅奏折,刚摸上去就看到是一封信,打开来看眉头就皱了起来,刚才的喜悦荡然无存。
夜幕下,月色朦胧,皇帝负手站在廊下眼神放空,谁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内侍垂首站在不远不近的地方,四周寂静的能听清楚自己的心跳声。
此刻的皇帝是孤寂的,当然,正琢磨着他人命运的帝王也不需要任何人的陪伴,良久之后淡然开口,“传旨,着齐嫔的母家齐府上下迁出京城,往肃州去,无诏不得回京。”
“齐嫔约束母家不利,罚俸半年,禁足三月,不得探望。”
简单的两句话又决定了一群人的命运,内侍恭敬应答。
被亲情挟裹、被舅家行径恶心到的星悦走出了最后一步,她的告状信写好后又犹豫了,信一送出便无转圜的余地,齐家她不在乎,但她还在乎她的母亲,那是个可怜人。
让她下定决心是齐家大老爷在青楼里因为抢美人起了争执,打伤了人,人家要赔偿,不赔偿就报官,最后这赔偿的单子又被送到了阮家,忍无可忍的她这才让人将信送进了宫。
星悦是皇家公主,她的亲戚也算和皇家沾亲,逛青楼不给钱,买东西不给钱,各种不要脸的无耻行径已经触碰到了皇帝的底线,当探子又细细补充了齐家那些人的行径,皇帝更是恨不得将齐家上下全都处死。
皇家颜面不容有损,他此番没下重手看的不是星悦的面子,而是那个出色的阮家女婿,他对阮元卿抱有期望。
“必安,明日你亲自去一趟阮家,给朕的外孙女送几样小礼过去,再赏赐阮家老太爷半斤贡茶。”
必安轻声应了,“夜深了,皇上歇了吧。”
“嗯。”
皇帝转身,进了寝殿就觉得冷清的可以,总觉得少点什么,半晌才说了,“明日顺便再去将太后接回来,让安南王妃带修睿进宫。”
这次必安无奈的应了,这可是苦差事啊,也不晓得太后娘娘愿不愿意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