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旌昌出宫的时候,华旌胜还在和姜怀说话,今日的事到现在华旌胜都还有些恍惚,那是百思不得其解,要论脑子,三个孙家人都赶不上他这个舅兄,怎么就会被孙家被摆了一道,难道是他大哥出手了?
“舅兄向来办事沉稳,心中有谋算,为何遭了孙家的道?”
姜怀到现在后背都还是湿的,只觉得今日那是险之又险,脸上满是懊恼,叹了口气,“我这是终日打雁终被雁啄瞎了眼,在阴沟里翻了船,全是因为自以为是。”
孙国丈上蹿下跳登门来不停游说,他们也曾经怀疑这是个坑,但又下意识的觉得孙家人都蠢,不可能玩得转什么阴谋诡计,但凡孙家人有脑子,皇帝哪里可能有这么几个成年的皇子,安北王说不定都是储君了。
且他说的那些还是挺让人心动的,安南王起来的太快,文书勉就像是一座大山一样挡在了他们前面,要是他们再不出手,以后二皇子的机会就会越来越少,关乎身家性命谁能不急?
且到了文书勉这样的地步,除非是他造反,否则几乎不可能扳倒他,就算是皇上现在想要动他不成的,只能一步步削弱他的力量。
他们爷俩试探了一番后就觉得可行,所谓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他们还打着出了事就推了孙家出来顶缸,哪里晓得。。。。。。
“哎,这事说起来就是笑话,希望这次没有拖累你才好。”
华旌胜执壶替他斟茶,倒也没表现出怪罪他的意思,“说到底还是岳父和舅兄急了,这个事急不来,文大将军太强了,别说他没有不臣之心,就是有,他一旦要起兵这朝中谁能挡得住?”
“他要是站出来说支持老六,想要扭转乾坤实在是难,我们要做好万全的准备,如果最后是老六胜出,我们又当如何?”
“我想,老大和老六,包括老三几个都在想这个问题。”
姜怀震惊,“二皇子这话可是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还是说二皇子想放弃?”
华旌胜勾唇一笑,“舅兄不必如此紧张,我对那个位置有野心,这一点姜家知道,父皇同样知晓,我是皇子,生来和那个位置就只有一步之遥,也从来不觉的应该遮遮掩掩。”
“但是不是要为了那个位置将所有人,包括我自己全都赔进去,又是两说。”
他有妻有子,日子过的顺风顺水,他还有好多的事想做,还有抱负没有实现。
“我可以败,但要看是怎么败的,我并不是一个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人,姜家上下百十来口人,每走一步都必须谨小慎微。”
“舅兄,你们是跟着我搏前程和未来,不是搏死路。”
姜怀的心里一阵动容,就觉得他们姜家没有选错人,有如此心胸,他们姜家说什么都要助他。
事后华旌胜又让人送了两万两的银子到姜家,姜家上下更感动了,就算是知道华旌胜说的那些是拉拢他们的话,也觉得值得。
“好端端的,弹劾我爹做什么,一天到晚吃饱了撑的。”
夜幕下文绵绵很生气,华旌云觉得自己的日子太艰难了,用小王妃的话就是:这日子是过不下去了。
他的老父亲、他的兄长们都看不惯他日子过的好,时不时的来给他添堵。
“什么人嘛,当面哥俩好背后捅刀子,怎么好意思隔三差五来我们家吃酒的?”
“亏我还觉得二嫂是好人。”
华旌云认命的上前安慰他的小王妃,“这事有很大的可能大哥二哥二嫂都不知道,要是知道了就不会出现这样的事。”
“尤其是二哥,他多精明,怎么可能这个时候让姜家出面弹劾岳父,我瞧着姜家就是被孙家给摆了一道。”
“这自诩聪明的人总是下意识的看不上人认定的蠢人,谁知道孙家忽然聪明了一回,这才阴沟里翻了船。”
文绵绵哼哼两声,“这事一定是孙家突然反水,反水后还不忘坑姜家,说到底两家也是蛇鼠一窝,都要对付我爹。”
“我给你说,这事就不能这么算了。”
华旌云殷勤的给她捏着手,“自然是不能这么算了,姜家花了大力气弄了两个孙子进入军部,听说有点儿出色,被岳父一句话给弄到犄角旮旯里去了。”
“没有岳父的话姜家那两个出色孙子也出色不起来了。”
文绵绵扭头,“我爹报复心挺强啊。”
华旌云失笑,“胡乱说话,这不叫报复心,叫礼尚往来。”
“也就孙家的那些人岳父看不起,这才没搭理他们。”
文绵绵握住了他的手,“我爹这么干父皇会不会不高兴?”
华旌云摇头,“他的大将军都受委屈了,这点小事他怎么会不高兴,军中出色的人不知凡几,也不差那两个。”
“要是岳父什么都不做那才不正常,军中的将领也不答应。”
他都是当了大将军的女婿才知道些军中那些弯弯绕绕,那些将领是不如文臣会谋算,但他们团结啊,用他们的话说就是敢将后背交给对方,全都一个鼻孔出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