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人最后说道:“他父母早逝,我把他抚养长大,因为他我一生未嫁,他觉得亏欠我所以要守我一生,可我不想拖累了他。”
“哎!”
苦慧听完卢珩的转述一声接着一声叹气,之后说道:“好在为时不晚,那妇人的身子还没有霍乱成筛子。不过?”
卢珩明白他在顾虑什么,说道:“她说了,不会再偷偷服毒。”
苦慧松了一口气,转而想到他们的处境问道:“那冉良呢?…继续当劫匪?”
卢珩抱头望着屋顶不说话。这个村子大多数的壮汉都被征去当了兵,冉良劫来的盐是为了帮整个村子里的人,因为没有劳力就没有银钱,自然也没法子过活。这是个循环,为了活着,好像他只有这么一条路能走,并且他们管不了。
隔日,苦慧写好方子留给冉良,说是根除妇人怪病的方子。
他们没有告诉冉良妇人生病的真相,只谎称是一种会在夜间发病的暗疾。冉良很高兴,不过一日不见,妇人脸上便有了明显的转变,嘴角不自觉的上扬,看人的时候眼中也多了光亮。苦慧与卢珩同他们告别,如同来时一般冉良和他的小弟大山亲自送他们出村子。
临行时,冉良双手托刀向着苦慧跪地说道:“先时冒犯先生和姑娘,如今冉良愿已死谢罪。”
跟在后面的大山,红着双眼咬牙站在后面死死盯着冉良。看样子早在之前冉良就已经同他交代过。
卢珩见此牵绳上马,策马慢悠悠的前行,将这劝解人的活儿,留给更擅此道的苦慧。
冉良听到声音抬头,看一眼已经渐渐走远的卢珩,不解望向苦慧。
“生命可贵,不该如此轻贱的就舍了去。”苦慧拍拍冉良的肩膀,望着远处道:“天下纷乱,若有力,当出头。”而后留下一句,好好珍重,纵身上马追着卢珩而去。
卢珩听着马蹄声,转头对追上来的苦慧说道:“我想去一个地方看看。”
“哪里?”
“石村。”
“……你认得路?”
“认得。”
野草丛生,两边的杂草长势好的几乎要没过人去,苦慧看着这条压根不像有人走过的路,十分怀疑卢珩是不是走错了方向。
“刚问过了,就是这里。”卢珩牵着马,用力挥开挡路的树枝,扎着脑袋闷头往前走。
走过那一小段路后,视线好了许多。卢珩钻出来拿袖子擦掉沾到的嘴边草絮,将杂乱的头发甩到身后,抬头朝着一旁的石碑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