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上?这么说,陆奉用手摩挲着,甚至舍不得用力。
他没有佩戴玉佩的习惯,外出赶路,最重要的东西便是水囊,他把它放在水囊处,每一次喝水,总能想起她。
裴璋眼神微黯,“君持兄和夫人?,鹣鲽情深,真让我羡慕。”
“璋弟何须妄自菲薄。”
此行扮做茶商,在外陆奉是“大当家”,裴璋是他的堂弟,两人?私下也以“兄弟”相称,多?了?分熟稔。
陆奉道:“听闻你夫人?多?年未孕,你也只守着一个,璋弟比我,不遑多?让。”
裴璋含笑不语,低头喝茶。
放下茶碗,他看向一马平川的远方,怅然?道:“前路迢迢,唯愿你我此行,能把陈王余孽彻底剿除,还江南百姓一片安宁。”
陆奉喝了?一口水,冷眸坚毅,“一定。”
……
队伍休整一番,陆奉看向裴璋,“快马加鞭,按我们?现在的脚程,还有两日到达通州,你能否受得了??”
裴璋笑道:“君持兄未免小瞧愚弟,我纵然?不如诸位兄弟们?健硕,也不至于拖诸位的后?腿。”
“兄长?,请。”
出了?巍峨森严的京城,裴璋言行不像在京城那般拘谨,君子如松,清风朗月,时而?又展示出豪迈的气魄,正好对上?陆奉的胃口。
他抬掌拍裴璋的肩膀,“贤弟,请。”
倏然?,陆奉轻皱眉头,“为何不穿软猬甲?”
南下一行,明着做“靶子”的许、刘两位大人?都是禁军教头出身?,只有裴璋是个文官。
裴璋道:“通州离京城不远,近年来从未有过?劫匪掳掠案件,等上?了?船,我自会保全自身?,君持兄放心。”
裴璋收到陆奉送来软猬甲,亲自登门?感谢一番,倒也没推辞。他知道自己的优劣,尽量扬长?避短,真动起刀剑,不让一行人?为他分心。
陆奉淡淡应声,“跟紧我。”
裴璋是个肱骨之才,真折在这里?,不仅圣上?,连他也觉得可惜。
裴璋似想到了?什么,忽然?一笑,打趣道:“君持兄竟和我那拙荆同出一辙。临行前,我妻同样?叮嘱我,说君持兄有大气运加身?,在你身?边,可保我平安无虞。”
陆奉挑眉,“令夫人慧眼如炬。”
裴璋抚掌大笑,道:“那这一路,愚弟全仰仗大当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