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回?他还?想做什么!江婉柔不想终日担惊受怕,正要开口,陆奉问道:“今日你和父皇说了什么?竟能说动他。”
皇帝说陆奉是头倔驴,但他同样说过,陆奉是最像他的儿?子,皇帝的脾气也不遑多让,他在龙椅上坐久了,比陆奉更固执难劝。
她能说动皇帝,叫陆奉也吃了一惊。
出了宫门,江婉柔这会儿?可不打算“自谦”,她也实打实为陆奉做了诸多打算。她把过程说得曲折艰难,皇帝屡次发怒,她谨小慎微才得以脱身。她不仅想叫陆奉知道,她为他做了什么,更想劝劝他,以后?少?折腾点儿?,至少?想想她们母子。
江婉柔红着眼睛,摇晃陆奉的手臂,“夫君,咱们安安稳稳过日子吧,再来一次,妾害怕。”
陆奉淡笑了下,答非所问道:“我在,不必怕。”
江婉柔幽怨地看着他,抬起手掩面,忽地被陆奉一把钳住手腕,粗粝的大掌紧贴她的小臂往里探,江婉柔一惊,心道陆奉精力这么好?!接着,陆奉从她袖中摸出块生?姜。
江婉柔:“……”
陆奉瞧了一眼,把生?姜抛到外头,看着江婉柔红红的眼睛,叹道:“日后?莫耍这些小聪明。”
他可以由着她,可皇帝岂容他人愚弄?这回走运,若有下一次,他不在她身边……陆奉不敢想下去。
江婉柔眼睁睁看着姜块被抛出去,不服气地嘟囔道:“要不是妾身的小聪明,夫君现在还?在养心殿呢。”
管他什么大智谋、小把戏,只要有用就是好?招!江婉柔低着头,手指搅弄着衣袖,闷闷不说话。
陆奉皱起剑眉,“听话。”
江婉柔抬起头,凶巴巴道:“你都不听我的!”
他反正从来不把她的话放在心上,凭什么叫她听话。
江婉柔鲜少?反驳陆奉,就算有时候不认同,她也会先顺着他,再徐徐图之。这回她也生?气。皇帝威仪赫赫,又向来对她不喜,她方才提心吊胆,出文华殿的门时,双腿直打颤。
自从当上国公府的大夫人,后?来成为齐王妃,江婉柔的膝盖骨硬了,一年到头也跪不了几次,今天为他又磕又跪,他还?不领情!
江婉柔双眸瞪着他,只是时机不巧,刚用过姜水,她的眼底红红的,像陆奉曾经给她抓的雪团,可怜又可爱。
看得陆奉心中泛软,他抚摸江婉柔的后?背,低声?哄道:“听你的。”
“都听你的。”
陆奉其实不大会哄人,只是他说这话时,漆黑的双眸一眨不眨看着江婉柔,声?音低沉醇厚,江婉柔心中闷气,一下子散了。
她忽然理?解了何谓“美?人计”。很少?有人敢直视陆奉,殊不知外头传“面若阎罗”齐王殿下,有一副绝顶俊美?的好?相?貌,连眉骨上那道疤都恰到好?处。
叫她的心惴惴直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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