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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4章（第2页）

朱苏德拉的身影浮现在死亡的冥界大地，他披着黑袍，胡须长至胸前，以看穿一切的沧桑语气诉说着：“真是愚蠢且稚嫩，即便是要逞强，也无须在此时！”

“艾列什基伽尔！你这混蛋！”伊什塔尔楞了一秒，随后愤而出手，她已经解脱了诅咒，恢复了正常的姿态大小，天弓射出箭矢，却只是穿过老者虚幻的身体，仿佛只是一具虚假的投影。

“使用这种把戏，那我就将你连通这一带直接轰飞！”伊什塔尔正要暴走，却吉尔伽美什淡淡一语制止：“冷静点，蠢女人，仔细看清楚了，艾列什基伽尔无事……刚刚那一刀斩的不是她的本体，而是斩杀了别的什么，哼，这等技巧即便是本王也不曾见过，老人家……你到底是什么人？”

朱苏德拉双手扶杖：“老朽没有什么值得报上的名讳，称呼我为朱苏德拉即可……斩杀的只是女神同盟的契约，解放本不该有的束缚。”

“的确听苏白有提到过。”梅林回想起来了：“冥界仍然健在……是你传递的消息吧。”

“正是。”朱苏德拉淡淡的说：“先谈正事，艾列什基伽尔！冥界女神，你编造了谎言！倘若还有一丝矜持，就回答我，你到底为了什么才想要收集人类的灵魂，建造死亡之国。”

“我……”艾列什基伽尔张了张口：“我是为了支配世界……”

“还说谎。”苏白抬起手指给她额头来了一下：“你分明都说漏嘴过，是为了保护人类的灵魂，守护人类不被其他女神杀死吧。”

“我，我只是收集死亡后的人类灵魂。”艾列什基伽尔仍然不肯承认：“我不喜欢活着的人类！”

“那你讨厌我？”苏白反问。

“唔……”艾列什基伽尔避开视线：“人类对我来说都是一样的，看看这个冥界，没有光芒，没有温暖，没有生命……唯独只有死亡和寂静，我是这里的女主人，管理的是坠入这里的一切，也只深爱着这里的一切，地面上的一切与我无关。”

她顿了顿：“这样的我，怎么可能会喜欢人类……”

她心底低声的说，被死亡深爱代表着注定会死亡，这样的我是没有资格喜欢谁的。

“这是，谎言。”藤丸立香一语道破：“你在说谎，我看得出来。”

“你并非是爱着死去的人类，而是爱着终有一日会死去的人类……留守在这死亡的国度里，等待疲惫的灵魂，给予他们最后的安宁。”

苏白轻声说：“你是为了保护人类的残存的魂魄，即便无法被理解，即便被众多灵魂孤立，作为女神的骄傲和尊严也不允许你后悔和迟疑……因为守护死亡世界的寂静，才是你的骄傲所在。”

他是唯一一个与艾列什基伽尔交谈共处长久的人类，所以对她的想法了解的很深，即便外表是虚假的，但内心是不会改变的。

“我……”艾列什基伽尔垂下面容：“我杀死了很多人。”

“哼，你以为你的衰弱死能杀死多少人？区区上千人罢了，本王早已收拢了他们的遗体，只要你解放了枪笼的灵魂，这些人都会立刻复活，相较于戈尔贡造成的伤亡，你的攻势简直不值一提。”吉尔伽美什冷哼着说着宽容的话：“所以本王才没有立刻砍下你的头，因为……根本没有必要。”

“怎么会这样？”艾列什基伽尔瘫软下去，她蹲在地上缩成一团：“我明明拿出了很大的干劲来着……居然连恶人角色都扮演失败了吗？”

“嗯，顺带一提……”罗曼医生插入话题，微笑着说：“即便你试图将人类灵魂保留在冥界，也是没用的啊，人理烧却会将所有世界都摧毁，哪怕是脱离了现世，也有很大可能会被影响，据已知的资料，凯特尔神话中的影之国就被烧毁了，同样都是死亡之国，值得参考。”

“什么！魔术王居然骗我！”艾列什基伽尔瞪大眼睛，随后呜咽一声彻底瘫软：“呜哇——！太丢脸了，没有脸出门了，就让我在这里挖个坑把自己埋了吧，不然跟我找一根绳子，把自己挂在东南边的墙角上……为什么我一个堂堂女神做什么都是半吊子啊，呜呜呜呜呜……”

“毕竟是姐妹嘛。”苏白安慰了一句。

“你说什么？”伊什塔尔投来不善的视线。

“半吊子，也挺好。”苏白拉住艾蕾的手：“如果你不是半吊子，我当初就已经被金固杀了；如果你不是半吊子，我也逃不出冥界；如果你不是半吊子……至少这一刻我不会牵着你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