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今天晚上太过分了!”润芝口气很冷很冷的大声说。
“我…;…;”正在气头上的金山听到润芝的话后,竟然立刻就熄火了,单手转着手中的酒杯,良久后低了低头的,说了声:“对不起,你别生气。”
“老板,结账!”润芝没有坐下的说。
…;…;
从酒店出来,饭店老板帮我们喊来出租。
张恒跟英子要下车的时候,我才知道他俩原来也是一对夫妻。因为两个人在一个地方下车,而我是没有盲杖。英子问我有没有盲杖,我说我的盲杖断了,还没买新的。。
说真的,那时候因为装瞎子,所以总是在撒谎。可是,当英子将她手中的伸缩盲杖毫不犹豫的递给我的时候,我的心里就一阵阵的自责。
只是,那刻的我已经在谎言的世界里越陷越深,难以自拔了。
…;…;
不一会,回到了盲人按摩店。我拿出盲杖,学着金山和润芝的模样往店里走。
当我在他们后面,看着他们手持盲杖一步步的向前走的时候,我的心里忽然涌出了一种悲哀的感情——润芝,怕是恨死自己是个瞎子了吧?
所以,她才会对大顺说,她不想再养活一个瞎子。
大顺没有回来。润芝开了门,我们便进了按摩店。
进了按摩店之后,漆黑一片,那刻我才想到——瞎子是不用开灯的。
“小爽?”金山进去后喊了一声。
“嗯?”
“今天很晚了,早点去睡觉吧。”金山说。
“哦。”
“小爽,”润芝在他前面的也回过身,“洗完脚再睡,我去给你接水。”说着,将盲杖放在门口处的柜子上,便上了楼为我放洗脚水。
金山听后,脸色又是一沉。
十分钟后,我在漆黑的洗手间里泡着脚时,双眼慢慢的适应了黑暗,隐约看见润芝拿着双拖鞋来到了洗手间。摸索了一下正反之后,放在了我的两侧。继而蹲下身子后,竟然开始给我洗脚?我当时整个人都愣住了。
“想留下吗?”润芝问。
“…;…;”我没有做声。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如果今天晚上我没有听到他跟大顺在洗手间的秘密,那么我这会可能还会说出个答案。但是,现在我是知道其中秘密的。我怎么回答?
“怎么?你想去福利院?”她很是淡定的问。
我刚要说“不”的时候,门外忽然传来一阵脚步声,是金山上楼梯的声音。
她听到后,手停了停。等她觉得金山近的足以听到我们的对话时,又道:“我要把你留下,我今天想了很多,跟大顺也聊了很多,我觉得他说的对,我们不能这么残忍的将你送去福利院。”
她显然是故意这么说的,因为她说的时候,两只手就放在洗脚盆里一动不动,说完后仍然一动不动的侧着脑袋的等着金山回话。
“有人在里面吗?”金山扶在门框边问。显然是因为耳背,根本就没有听见润芝对我说的话。
“有人!”润芝大喊了一声。喊完之后,竟然发出了细微的抽泣声,借着窗外依稀的光,我看到她竟然掉下了眼泪。
“哦…;哦…;…;”金山怕老婆似的点了点头,一脸抱歉的转过身后摸索着回到了自己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