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是去书房还是去秋水阁?”周嬷嬷依着她平素这个点的习惯问道。
叶银禾摇头:“我们去城外的庄子,前两日听王爷说,他们的厉北军安扎的营地,就在泗水庄子边上,而我们泗水庄有马场是吗?”
泗水庄是容氏留下来的产业,因她走后,那泗水庄就几乎没人去看了,每年定时有庄上管事送来账本也营收,没亏,但也不多。
周嬷嬷点头:“是有个养马场,但不知什么情况呢。”
叶银禾一笑:“那就去看看。”
周嬷嬷就犹豫了,就连刚赶过来的连珠姑姑都默了默。
“王妃,王爷吩咐了,您若是有什么想去的地方,需得跟他报备一下,好让王爷尽快赶回来。”
连珠姑姑的意思是,若是叶银禾出王府的大门,少不得要晏时隐在身边陪着。
大家伙都是知道的,晏时隐疼叶银禾跟眼珠子似的,生怕一个没看住出点什么事情。
这般紧张兮兮,便让王府的人都跟着紧张起来。
叶银禾却一下没了兴致,扫兴回去。
倒不是因为要给晏时隐报备而觉得扫兴,而是因为,因为她要出门,便要晏时隐在百忙之中抽空回来陪她,只为了保她安全。
叶银禾并不想这样,她只是突然的兴致想去骑马,可若是这般兴致要把晏时隐拌住,还是算了。
“王妃?您生气了?”书白问道。
她也是直肠子,这话叫周嬷嬷直接捶了她一下。
“有你这么问的吗?”
书白顿觉说错话,就要告罪。
叶银禾挥手:“都下去吧,我想继续睡会儿。”
左右无事可做,前两日送来的账本也都让晏时隐抽空处理了,她很闲,很闲,加之身体也累,索性睡了。
这一觉,叶银禾又梦魇了。
她惊醒时,周身都是疲软的,连翻身的力气都没有,眼巴巴的看着床帐想,大约是鬼压床了吧!
这一次的梦魇不在是以前的梦魇,梦到自己被一次次打死的场面。
梦里,她看到晏时隐满身是血的在她面前,她跑过去时,他身后穿出来一柄剑,剑上都是他的血。
自从叶银霜,贤王死了,晏长桓离开大业后,她就再也没有梦魇过前世的恐怖。
而偶尔几次的梦魇,梦到的都是晏时隐遇难。
她捂着胸口,哪里还能不明白自己的不安,晏时隐早已成了她生命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是她相伴的人。
所以她在乎,担忧。
“王妃?”门外,有婢子轻声唤:“可是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