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云染在她开口之前,捂着胸口,虚弱道:“圣上,此事不能怪姐姐,是嫔妾,是嫔妾无用,才使得金簪落地。”
“请圣上责罚。”
她今个将脸涂得惨白,说话时颦眉垂目,我见犹怜。
陈蘅回头看向她,原本怒火汹涌的双眸渐渐生出怜惜。
秋月配合地将孟云染扶起,一边流着眼泪,一边哭道:“娘娘,您何必袒护周昭仪,明明是她要害你。”
“今个要不是圣上来得巧,那砸坏发簪的人就是您了。”
她说着,擦了脸上的泪痕,看向陈蘅:“圣上,我们娘娘才中剧毒,身体孱弱,连说话都费力,哪有力气去碰那发簪。”
“圣上,请您一定要明察秋毫,为我们娘娘做主。”
孟云染这时,又一连咳嗽几声,咬破早前塞在嘴里的东西,让鲜血的血从唇角溢出,脸色更显憔悴。
秋月慌乱地拿出帕子给她擦血迹:“娘娘!娘娘!”
孟云染强撑着身子,握着秋月的手,吃力地朝陈蘅道:“圣上,今日之事都是因为嫔妾,请圣上废除妾身嫔位,将嫔妾身逐出宫,也好保后宫安定。”
周昭仪瞪大眼睛看着跟前一唱一和的主仆,彻底绷不住了,朝陈蘅跪地道:“圣上,您千万不要相信她的话,是她在故意诬陷嫔妾!圣上!”
她说完,还不忘朝孟云染大骂:“你这个贱人,在这里装什么装!要死,就现在就去死啊!”
她话音刚落,一巴掌重重落在她的脸上。
周昭仪大惊,捂着刺痛的脸抬头看去,只见是钱公公。
“你这个奴才,竟敢动手打本宫!”周昭仪朝他怒斥道。
钱公公回头看了一眼陈蘅,“昭仪娘娘,奴才是替圣上办事,你莫要怪罪,谁让您口无遮拦。”
话落,抬手又给她一巴掌,两巴掌下去,将周昭仪那张嘴打得红肿。
陈蘅在这时已将孟云染揽入怀中,厉声朝周围的人吩咐道:“还不快去请太医?!”
孟云染摇了摇头:“不用了圣上,只不过残毒未解罢了。”
她说完,缓缓闭上眼,露出最像萧韵儿的侧脸。
陈蘅眉头深锁,脸上满是心疼,不顾四周众人将她打横抱起,朝殿内走去:“朕先带你进去好好歇息。”
孟云染抓着他的衣襟,抬头看向还跪在地上的周昭仪:“可姐姐?”
陈蘅停下脚,回头朝周昭仪冷声道:“周氏,今日你以下犯上,诬陷他人,损毁圣物,罪不可恕。”
“朕念在你父亲在朝中忠心耿耿的份上饶你一命!”
“但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从今日起,贬为选侍,搬去清寒宫闭门思过!”
选侍是后宫妃嫔最低的位份之一,清寒宫更是人人生畏的冷宫。
周昭仪过去是一宫之主,现在怕是要直接跌入谷底。